末了,江望道:“此事非同小可,望虞姑娘能去劝劝皇上。”
虞桑宁不舍的看了一眼马车上的父亲,一脸为难:“打仗的事情我不太懂,抱歉……我帮不了你。”
“虞姑娘,如今这局势你也是知道的,况且皇上还受了伤……这……我和李公公的话他也不听啊,所以就想着,找你试试?”
“可他如今是皇上,我的话……他也不见得会听。”
江望道:“姑娘没有试过又怎会知道?万一,皇上他就听你的呢?”
“哪也不合适,我只是一介女子,不敢妄议朝政之事。江望,你回去吧。”
虞桑宁转过身,抬脚准备上马车,却不想江望冲上来,直愣愣的跪在她面前:
“虞姑娘,你就当做件好事,救救他……皇上他已经下了旨,明天一早就要动身了……”
“那你也别跪着呀,江望……你起来说话。”虞桑宁弯着身子去拉他,却现根本拉不动。
这动静惊动了车内的虞国公,他从车窗内探出头来,“女儿,凡事别由着性子来,要顾全大局,更不要为难他人。既然事情和皇上有关系,你可马虎不得……爹爹在家等你就是了。”
虞桑宁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爹……我……”
她低头看了眼跪在雪地里的江望,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妥协道:“好吧,我跟你去见皇上,只是他听不听我的,就由不得我了。”
江望大喜,连连点头道:“多谢姑娘,多谢虞国公。”
虞桑宁走了几步,现马车依然停在那里,她冲虞国公摆了摆手,面带笑意:“我很快就回来,爹,你回去吧。”
皇宫很大,从大殿走到宫门,也要走很久。
虞桑宁和江望走得不快,她在前,他在后。
虞桑宁这一身正红色,媚而娇,艳而不俗,江望安静的看了一路,本以为心里会像从前那般波涛汹涌,但好像……在这一刻,他突然就释怀了。
那些过往,那些藏在心底的莫名情愫。
江望还记得,初次的动心,是在威虎山,他一眼就被一身红衣的虞桑宁深深吸引了。
那时的她和现在的虞桑宁一样,为了嫁给别人,穿上了喜服,惊艳的不可一世,只一眼,便是万年。
眼前人还是那个人,依旧美的令人窒息,可不知何时起,江望再看向她,心中泛起涟漪,大多是欣赏,是敬佩,更是尊重。
这一路走来,他看得最多是周宴南对她爱意和执着,是她的坚定和美好。
也许,他们才是最最最好的两个人。
江望心里曾开出一朵洁白的小花,像纯白的雪一样,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虽然那朵花最后还是融了化了,但她却还是化作一湾冰清的河水,缓缓流进了他的身体里……
“桑宁……”走到后面的江望突然开口喊她的名字。
虞桑宁只觉得有些奇怪,他刚才一直喊虞姑娘,虞姑娘……现在怎么突然改叫她的名字了?
她回过头,双眸清澈如水,怔怔的看着他:“怎么了?”
江望冲她笑了笑,语气平淡又深沉:“没事。”
虞桑宁皱了皱眉,也跟着笑了起来:“江望,你跟你主子一样,越来越没个正行了。”
“或许吧。”
见她笑了起来,江望没忍住咧着嘴笑得更灿烂了。
……
有时候,喜欢并不是非要轰轰烈烈,感天动地。它也可以,云淡风轻,恬淡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