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上以养病为由,久居养心殿闭门不出。
朝中大小事务都交由太子周霁川亲自处理,可往往这种时候,就会有人浑水摸鱼,以为周霁川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晋州是东梁国第二富庶之地。
但近日呈上来的折子里,十本有九本都是参晋州知府魏庭的。
说他徇私枉法,贪污税款和军饷,最近甚至更过分,居然强娶了有夫之妇,还残忍的将新妇的丈夫活活打死了。
一时之间,晋州知府竟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晋州百姓人心惶惶,于是逃到了隔壁郡县避难……
周霁川以前只听说过这魏庭仗着自己立了些军功,为人处事雷厉风行,有些霸道,但弹劾魏庭的折子太多,他不得不派人亲自去核查此事。
为了不打草惊蛇,周霁川派了大理寺卿秦铭去彻查。
没想到,短短三日,秦铭就已经掌握了魏庭所有的犯罪证据,并让人加急把证据送回了上京城。
周霁川知道这是他监国以来处置的第一件大案,自然是不能心慈手软的,毕竟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更何况,他还是太子。
周霁川去了一趟养心殿回来之后,便急匆匆把周宴南召去了东宫。
既然证据确凿,那魏庭肯定是留不得的。
只是,周霁川和皇上一样,出了这样的事情,总喜欢把杀人的差事交给周宴南。
仿佛,周宴南就是他们手里的一把刀,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捅。
太子监国期间,他说的话与天子无二,任何人都要掂量掂量……
周宴南没办法拒绝,只得答应。
——
虞桑宁自然是没心思去关心周宴南的动向,她一心只想着如何劝说兄长辞了东宫副统领的职位,和周霁川划清界限,跟她回医馆,好让6卿帮他治腿。
她相信6卿,他说兄长的腿还有机会能治好。
虞昊东前些日子走路还要依靠拐杖,若是走得不远,丢了那拐杖,其实他也能独立行走一小段距离了,只是姿势有些不雅,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早上虞桑宁亲自去了一趟春熙府没有见到兄长,只听阿芜姐姐说,他昨日好像带了一队人马去往晋州了,两三日才能回。
虞桑宁没有多想,只是没见到兄长心里有些失落。
等她回了春城巷的宅子里,推门就望见了许久未见的宋婉烟。
虞桑宁脸上的沮丧瞬间变成了明媚的笑意,她走到宋婉烟背后小声说了句:“哟……什么风把姐姐给吹来了?”她笑着道:“婉烟姐姐可是稀客呢。”
两人关系越是亲密,虞桑宁说话越是没了分寸,全然不顾及宋婉烟是靖王妃的身份。
当然了,虞桑宁知道的,宋婉烟和周宴南已经和离了,表面上是靖王妃,可背地里……她已经是自由身份了。
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不用回头,宋婉烟就知道是虞桑宁回来了,她回头满眼温柔:
“行了,知道你怨我这么久都不来看你……桑宁,你都不知道前些日子王爷不在府里,我都忙成什么样了?这不……一有时间,我不是就立马抽空来看你了吗?”
虞桑宁上前拉着她的手,故作生气道:“那姐姐现在不忙了?终于想起你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了?”
“瞎说,你比我亲妹妹还亲。”
“你才瞎说……你本来就没有亲妹妹。”虞桑宁调皮完了,这才一本正经的问道:“姐姐,你真不忙吗?靖王府那么大,规矩又那么多,真怕你累坏了身子。”
宋婉烟道:“不忙,今日王爷早早就出了府,说是要去晋州办公事,要两三日才能回……我想着王爷不在府里,我一个人跑出来看看你,然后打算回娘家看看……顺便给府里的人放一天假,他们平日里伺候,干活挺不容易的。”
虞桑宁点点头,羡慕道:“我可是头一次听说,在别人府里当下人还可以放假的?姐姐,有你是他们的福气……”
话音刚落,还没等宋婉烟说话,虞桑宁皱紧了眉头……
等等……
虞桑宁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宋婉烟刚才的那句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虞桑宁猛然惊觉,她再次问宋婉烟:“姐姐方才说……王爷去哪里了?”
宋婉烟见她反应有些异常,淡淡的回了个:“晋州。”
“他也去晋州?姐姐可知,王爷带了多少人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