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桑宁比谁都清楚周宴南的脾气,他越生气的时候就越要规规矩矩待着。
尽管此时的她早已头痛欲裂,也不敢再多生事端。
周宴南嘴角抽动了几下,胸口愤恨的情绪依旧咆哮翻涌着,但当他垂着眼眸,看到她因为自己下手太重受了伤,心里有些懊恼。
这个女人身体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碰一下满身伤痕,轻轻推一下也能把脑袋摔破?
“主子……”
江望显然不知道书房里生了什么,人未进来,声音先到。
他走到门口看到了遍地的狼藉以及跪在地上额头蹭蹭流血的虞桑宁,整个人愣在原地片刻之后,迈着步子,走到周宴南面前。
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周宴南虽竖耳倾听着,但那双冷若寒潭的眸子从未离开过虞桑宁身上。
江望说完,往后退了半步,只见周宴南眼波闪了闪,眼底流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迷离之色。
片刻,他薄唇往上扬了几分,勾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看来,要让这位国公府嫡小姐乖乖听话的方法,他有的是。
手里的筹码越多,她就越乖。
“江望,让人取些止血的药和纱布过来……”
“是,主子。”
江望出门前不忘用余光默默看了一眼那娇小的身影……
江望明显感觉到,自从虞桑宁进了王府,他这个性情不定的主子越失控了。
——
“起来吧。”
一道温柔平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虞桑宁有些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警惕。
只见周宴南一改刚才凶狠暴戾的模样,而是脸色和蔼的向她伸出了手……
虞桑宁小心翼翼抬起右手,当她碰到他手心时,手指不自觉微微颤抖着。
要说不害怕,那肯定假的。
虞桑宁每到这种时刻,就是她最害怕周宴南的时候。看似柔情似水的神情,却让人永远捉摸不透那张棱角精致的皮囊底下究竟蕴含了哪一种邪恶的阴谋诡计。
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气息。
可再怎么恐惧害怕,她也只有乖乖任他摆布。
江望一声不响端来了一些药酒和白色纱布,东西放下后又出了书房的门,顺手把门合上。
周宴南轻轻拉着她的手指,引着她走到靠窗的方桌旁坐下,轻轻帮她擦拭额头上的血迹。
“你知道刚才江望同我讲什么了吗?”他手上的动作轻柔缓慢,语气却冷清凛冽。
虞桑宁摇了摇头:“桑宁……不知。”
“太子……是不是在帮你找人?”他取了一些药酒耐心地涂在伤口上。
虞桑宁怕疼,额头时不时传来的刺痛犹如被火烧着了一样,伤口火辣辣的疼让她忍不住把头往后退了退。
见状,周宴南手里的动作又轻了轻,见她没有回答,追问道:“你们两次见面,是不是为了此事?”
“九爷……我……”
“你只需回答我,是与不是?”
他有足够的耐心,等着她的回答。周宴南微微勾起嘴角帮她轻轻吹了吹伤口上的药酒,额头瞬间冰凉清爽,好像……没刚才那么疼了。
虞桑宁紧抿着粉唇,最终开了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