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周宴南用余光看了眼前的几人,“禀告父皇,此去伽关,我和吴将军苦苦鏖战了整整十日,才平息了战乱。”
“大部分蛮人从伽关逃回了扶南,这扶南是西蛮的都城,我军若是再紧紧相逼,可能会引更大的战争,所以,现在我东梁军队全部撤回伽关整顿。眼下虽然暂时稳住了局势,但蛮人天生好战,指不定哪日又会卷土重来。”
“还请父皇派兵前往伽关驻守,粮草和创伤药物也紧缺,请父皇下令放物资,以保伽关将士身强体健,保卫边疆。”
周宴南一口气说完后,抬眼直视皇上,眼里是满腔的热血和热忱。
这番话,恰好说到皇上关心的点上,“不错,老九分析的有道理,这西蛮近年来,屡犯我伽关,实属目中无人,肆意挑衅。对此,你们几个有什么看法?”
六皇子周连安性子急,口无遮拦,说“父皇,儿臣以为,这西蛮一再挑衅,就是因为我东梁并没有真正和他们正面交手,都是我们追他们逃,这种打法,恐怕不能让他们体会到我东梁的强大。所以,儿臣觉得,应该趁此机会,立刻兵,拿下扶南再说。”
皇上:“谁带兵打头阵?老六……你去?”
周连安:……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格,能说会道,喜欢使一些下作手段,但真本事一点没有。于是转头看着二皇子:“老二有何见解?”
这二皇子周琦是上京城出了名的戏痴,平日里根本无心关注这朝堂之事,他本人更是佛系,不是在自己府里听曲儿,就是去揽月阁听一整天戏曲。
突然被皇上这么一点名,周琦脸上又慌乱,说话也结结巴巴:“禀父皇……儿臣,儿臣觉得……与其打打杀杀没完没了,不如派使者前去谈判,或者两国联姻,也可以不动一兵一卒化干戈为玉帛。”
六皇子听完不屑的哼哧一声,小声嘟哝了一句:“懦夫!”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二皇子明明也听得清清楚楚,但他还是没有吭声,假装没有听见这两个字。
皇上:“太子,你说……你怎么看?”
周霁川:“禀父皇,儿臣认为此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树民心,振军心。近年来西蛮屡犯我边疆,伽关备受战乱纷争,西蛮一再越界,让我东梁百姓人心惶惶,军队士气大减。儿臣认为,应该立即调兵北上,先把扶北占领,再一举拿下扶南。”
皇上:“嗯……不错,民心和军心都要稳住,这才是治国之本。”
夸赞完太子,皇上转身看着周宴南,目光里有所期待,和颜悦色的说:“老九,你打过的仗比他们三个加起来都多,你有何见解?”
“儿臣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伽关驻守的将士经历了大大小小几百场战役,眼下已经疲累不堪,若是再继续调兵北上,不但劳民伤财,还没有半点意义。而且我东梁士兵还需加强锻炼。伽关环境险恶,气候恶劣,就算是一支精兵精力充沛到达伽关也可能会出现水土不服等各种身体问题……”
周宴南接着道:“不如我们先给伽关的将士们一些时间休养生息,等到了冬天,届时冰天雪地,父皇再派两队精兵北上,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眼下天气燥热,你都说环境恶劣无法作战。难道冬日天寒地冻,我军就能熬过那些野蛮人吗?”周连安质疑。
“六皇兄有所不知,这蛮人耐热不耐冷,他们夏天活跃张狂,但到了冬天基本家家户户不出门,由此判断,蛮人也不喜欢寒冷天气。”
周连安见自己占了下风,继续犟嘴:“蛮人都怕寒冷,难道我军就不怕了?”
周宴南:“怕,北方的冬天,气温骤冷,如此严寒天气,西蛮又怎么会想到我军会突然出兵,不然……我方才为什么会说措手不及呢?”
周连安:……
“行了,你们几个的意见我都了解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老九,没受伤吧?”皇上独独问了周宴南的身体,可见他还是关心这个儿子的。
“谢父皇体恤,儿臣并未受伤。”
“你跟吴起说,在伽关有任何困难需求,给孤写奏折,孤对他现在,肯定是有求必应。”
“是。父皇。”
皇上摆了摆手,让他们几人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