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颔。
太医收拾好工具,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下去了。
裴满达为的几个金国使者的嘴里被布堵着,只能出“呜呜”低沉的声音。
太子卫瑜上前一步,说道:“父皇,这次金国使者进贡是假,行刺是真。”
“他们假借比舞剑之名,实则是想行刺父皇啊!”
什么?
在场众百官皆是一惊。
皇帝微微坐直身子,眼睛微眯,蓦然闪过一丝幽幽的光。
“何出此言?你可有证据?”皇帝那威严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饶是太子,也在强大的气场下,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大胆说道:“儿臣有证据。”
“来人。”太子又拍了拍手,一个身材魁梧,面容黢黑的男子走了进来。
沈阿娇一眼认出,正是正骑营桑奇。
只见桑奇一身正装,大踏步走进来,手里捧起一封信。
卫瑜接过竹简,示意桑奇在一旁等候。
随即向百官展示:“这就是证据,可以证明我朝中内部有内鬼与金国勾结,妄图刺杀皇旁,以颠覆我卫国。”
这下,众人纷纷够起脖子,目光齐刷刷地盯在太子手上。
唯独几个人,悄悄地将目光转向别处。
卫瑜站在大殿正中,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将一切看在眼底。
皇帝命人将书信接上来,默默地展开一看,沉默不语,脸上阴睛不定。
三皇子此时如坐针毡,俊秀的脸上冷汗涔涔,眼睛里透露着一股彷徨。
他微微侧身,用眼角的余光瞧见了宋尚书的一举一动。
只见宋尚书此刻也是坐立难安,眼神游离不定。
当他的目光触碰到三皇子时,两人迅地交流了一下眼色。
三皇子的目光突然变得坚定,直视着宋智远,脸上划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宋智远颤颤巍巍地擦了擦额前的汗珠,顿觉不妥,立马将袖子放下,收回了目光,他思忖片刻。
也许只过了短短一秒,但他却觉得身负千金,艰难地开口了。
“陛下,这件事事关重大,不管是真是假,都会影响到卫国的声誉,可否遣散众人,再私下定夺?”
他自认为这话说得毫无瑕疵,以他对皇帝的了解,皇帝应该不会反对。
如此重大之事,那其它的文武百官在场,岂不是会多了许多跟风者,对陛下的决策又有何用?
正当他以为事情如他预料的那样时,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他。
“不可!”
宋智远蓦然抬头一看,却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那个人会在这个时间开口。
陈遇安!
陈遇安扫了一眼宋智远,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大声说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倘若私下商榷,难免会造成事实的不公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