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通通都是废物!!”徐诚之怒冲冠,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猛地一挥手臂,将书案上的书籍、文房四宝一股脑儿地扫落在地。纸张乱舞,墨汁溅洒在地上,一片狼藉。
一旁的幕僚们见状,个个噤若寒蝉,不敢言语一声。众人眼中满是惶恐,低着头不敢直视徐诚之盛怒的模样。
“说话呀!你们现在一个个哑巴了?!”
徐诚之猛拍桌案,几乎是咆哮。下的幕僚们咬着牙,硬着头皮站在书房中,大气也不敢出。
先前那个老者,也是徐诚之的老师,叹了口气,缓缓上前。他虽心中也有忌惮,但仍强作镇定,拱手说道:“殿下息怒,此事虽有波折,却也并非全然无解。”
徐诚之怒目圆睁,瞪着老者,顾不得以礼相待,连连冷笑道:“呵。。。我养的那些刺客杀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竟被那老七如此轻易化解!如今他带着人进宫,定是去父皇面前搬弄是非去了!”
徐诚之在书房来回踱步:“我已危矣!”
老幕僚微微躬身,不慌不忙地说道:“殿下且听老臣一言。那徐澜之即便入宫,若无确凿人证,圣上也断不会仅凭他的片面之词就给殿下定罪。”
“如今姜大被徐澜之提走,他便是关键之人证,若此时能将姜大除去,便可断了徐澜之的念想,为殿下争取喘息之机。”
徐诚之听了,微微一怔,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他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缓缓点头道:“先生所言,不无道理。只不过,大理寺守卫森严,只怕不好轻易混进去。”
老幕僚捻须一笑:“殿下放心,老臣已有安排,老臣在朝多年,人脉甚广。今夜老臣已经托人请了大理寺卿饮酒,此刻正是空虚之际。这时趁夜潜入,定能成事。”
徐诚之咬了咬牙,道:“好,就依先生之计,此次不容有失!”
------------------------
大理寺牢房内。
姜大又惊又怕,又冷又饿,浑身直哆嗦。他独自蜷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四周弥漫着腐臭的气息,墙壁上挂着水珠,滴答滴答地落下,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姜大已经顾不上这周遭的环境,自从徐澜之走后,他只觉得恐惧与不安,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徐澜之临走时说的话。
“你说,到时候,是圣上想要你的命,还是你费尽心思想要帮忙隐瞒的那些人,更想要你的命?”
“你若想活命,就把知道的一切如实交代,否则,天子一怒,浮尸千里。就是菩萨下凡,都保不住你!”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姜大的身体猛地一震,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他竖起耳朵,眼睛紧紧盯着牢门的方向,呼吸急促而沉重。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牙齿也咯咯作响。
当脚步声在牢门外停下时,姜大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此时,一个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牢门上方,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
黑影轻轻拨开牢门的锁,缓缓推开门,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
姜大瞪大了眼睛,想要呼喊,却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不出半点声音。
刺客一步一步向他逼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姜大的心尖上。
就在刺客举起匕,准备刺向姜大的瞬间,一道身影如闪电般从旁边窜出,“叮”的一声,用手中的长剑挡住了刺客的匕。
那力道太大,刺客一个不稳,匕掉在草垛上。
姜大被匕的寒光闪了眼,这才回过神来,冷汗已经把全身衣裳都打湿了。
可他顾不得别的,侧头一看,一个大块头竟然隐藏在黑暗中。
姜大吃惊,这人是什么时候就在这牢里的?!
那刺客见是他,一双圆眼瞪得溜圆,不禁脱口而出:“张秉文?!”
“你不是中了见血封喉吗?不是中毒颇深,还在疗养中吗?!你怎么在这儿?!”
张秉文冷笑一声,道:“若不是这样,怎么能引得你们出来?七殿下说得对,你们果然会来刺杀姜大。”
刺客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不可能!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张秉文哈哈大笑,声音如钟:“哈哈哈,殿下真是神机妙算,算得三殿下会来这么一手。可惜啊可惜。。。”
那刺客忍不住退后了两步。
张秉文大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张秉文收了笑意,一双眸子杀气四溢:“我自始至终就在这个屋子里。就是专门等你的!”
这屋子是徐澜之特地为徐诚之准备的。
姜大被带出审问后,特地把他调进了这个屋子。张秉文一早就躲在暗处,等着刺客乖乖上门。
刺客心中一惊,知道今日难以得手,转身便施展轻功,想要逃离。
张秉文不紧不慢,从背后拿出一张弓,搭箭拉弦,“嗖”的一声,箭如流星般射出,正中刺客后背。刺客惨叫一声,从房檐上掉了下来,气绝身亡。
姜大早已吓得瘫倒在地,裤子湿了一片,眼神呆滞,口中喃喃自语:“完了,完了,他们要杀我灭口,定国公和三皇子已经彻底不管我了。。。。。”
他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裤子上的尿渍也越来越大。他打着寒战,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张秉文收起弓箭,看着姜大,冷冷地说道:“姜大,你的同伴已经抛弃了你。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在圣上面前如实交代你所知道的一切。否则,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姜大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拼命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