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姜兰已经了无生息。
但看着那死去地女子,耶律齐心里不禁多了烦躁,当即把她的尸体给火化了,省得看得他心烦。但“姜兰”这个名字却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还有那句“你一定会遭报应”。
回忆到这儿,耶律齐看着眼前的姜幸来:“怎么?你和她什么关系?”
姜幸来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把她怎么了?”
“她死了。”耶律齐缓缓抬起手,露出因常年制作蛊毒而显得苍白至极的手掌,“死在我的手里。”
姜幸来小小的身躯颤抖了一下,不过很快稳住,她笑了起来,和耶律齐记忆中的姜兰简直一模一样,旺盛、生机勃勃,明明本该是温暖的笑容,在她们脸上却带着对他居高临下的蔑视,仿若他不值一提。
耶律齐生平最厌恶这样的眼神,因为他所忌惮的大王兄甚至还有那年迈的老西越王看他都是这个目光。
同样,姜幸来也激怒了他,他甚至忘了自己的处境,拿起手中的蛊毒就要洒向姜幸来。
狱中之人都被割掉舌头,出不了声音,也因中了蛊毒无法行走,只能眼睁睁看着耶律齐的蛊毒洒向姜幸来。
春花喊出黎青鸾是为了告诉她中京里的消息。
“半月后,黎绿腰要登基。有老臣要反对,但不知为何,对的老臣在三日后统统卧病在床无法起身。有人说是黎绿腰使了手段,谁反抗她,她就给谁下毒,防不胜防。所以,朝臣都害怕了,只能妥协。”
“李肃哪儿呢?”
“她命李肃守好各个城门,遇到可疑之人,格杀勿论。”
“告诉所有人,按兵不动,不需反抗。”黎青鸾道,“还有李肃,按照黎绿腰的要求做,直至我们回京。”
“是!”春花应道。
两人的谈话刚刚完成,里头就传来声响,两人对视一眼,快进了地下密室。
看到小姑娘手持一把小刀,刀上都是鲜血,而耶律齐正捂着出血的腹部,恶狠狠地看向姜幸来:“我倒是小看你了,你和你娘亲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春花。”黎青鸾低低叫了一声。
春花会意,立刻上前,一脚踹在了耶律齐流血的腹部,耶律齐惨叫一声,被踹飞出去,后背重重撞上了墙,撞得他疼痛难忍,一时间竟是连话也说不出来。
姜幸来看到两人立刻扬起了微笑,但这微笑却带着无奈和苍白,显得十分沧桑。在一个这么小的姑娘脸上看到沧桑二字,着实令人于心不忍。
黎青鸾走上前:“没事吧?”
姜幸来握着沾血的小刀,笑着道:“没事的,他洒向我的毒,我全都避开了。”
“谁教你的?”她突然问。
姜幸来有些惊讶:“什么?”
“你一直这么悲伤地笑着吗?”黎青鸾抚上了她稚嫩的脸。
“娘亲说,这样才不会让人看出你的心思。”她道。
黎青鸾微微一笑:”是个好习惯。还有吗?她还对你说什么了?”
“她说……”小姑娘维持的笑差点没有崩住,眼泪汪汪,“会给我带糖吃……说好的,她食言了。”
她的眼泪好似再也忍不住,一滴紧接着一滴流了下来,她飞快地擦掉眼泪。
黎青鸾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抱住了她:“你很勇敢,她没有给你的糖,我代她给好不好?”
姜幸来的眼泪还在掉,但她依旧压抑着哭声。
黎青鸾揉揉她的后脑勺:“哭吧,哭出来好受些。”
“可是……”她哽咽着,“不是说笑才是好习惯吗?”
“你娘亲一定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那是对待敌人时的好习惯。”黎青鸾轻声道,“对待亲人,不必如此,想哭就哭,想笑就……”
她的话还未说完,姜幸来已经“哇“地一声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