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有些朝臣身体禁不住一颤,纷纷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可却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瞧着赵明堂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呈上。
王德禄向来很有眼色,立刻上前拿了信封,呈给天仪帝。
“松柏楼之所以引得各位大人趋之若鹜,自然是因为其保守秘密的程度。”赵明堂缓缓道来,“所有大人在松柏楼被服侍之后,那些服侍之人自此会丧命,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他的语气明明温和而平静,但吐出的话却教人不寒而栗。
众朝臣听此话,齐齐倒吸一口冷气。服侍之后就丧命?简直天方夜谭!何人敢如此草菅人命,而且一连这么多人丧命,京兆尹哪里去了?
“上次路过松柏楼,时时都有人啊。”有震惊的朝臣貌似疑惑地提出问题,“还有赵大人在如此凶险之地,是如何能保住性命的?”
赵明堂没有任何被质疑的心虚,他道:“若是能在松柏楼有上一定地位,可以免死。当然也须得嘴严,因为嘴不严之人自然也是会死的。”
听闻此言,众人再次被震惊。
盛京城内,天子脚下,怎么会有如此骇人听闻之事?真教人不可置信。
这般一想,众朝臣不禁抬眸看向高坐龙椅的天仪帝。
天仪帝看着手中的信封,捏着信封的手已经开始收紧。
他浑身阴沉的氛围让众朝臣心惊胆战。
良久,直至天仪帝合上了那封信,抬起头问赵明堂:“你说有官吏与松柏楼有染,有哪些官吏?”
赵明堂道:“回皇上,这些官吏的证据微臣还没有搜到,此刻说出怕是空口无凭,令贼人反咬一口说微臣诬陷。不如就着这些现有的证据,先抄了松柏楼,挨个拷问,所说出的共同之人自然便是这些官吏。到时人证物证俱在,自可一网打尽。”
听到赵明堂抽丝剥茧的话,钰王即将张开想要为松柏楼开脱的嘴闭上了,赵明堂有备而来,他若是开口,定然会牵连进去。
天仪帝突然重重一拍桌子,冷笑一声:“好得很!朕倒要看看,是哪些毒瘤长在这朝堂之上,把盛京搅和得乌烟瘴气!赵明堂!”
“微臣在!”赵明堂立刻拱手。
“着你去查抄松柏楼,务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天仪帝怒道。
“微臣领命!”赵明堂道。
刚出朝堂,钰王立刻想要命人去给秦家递消息,谁料谢霁慢慢悠悠地挡住了钰王的去路。
“老六,你这是做什么?”钰王心中恼怒,但面上仍是云淡风轻。
“皇兄这是要去做什么?”谢霁不答反问。
钰王微笑回道:“六弟未免管得太宽了些,这可不是六弟的霁王府,由着你任性。”他言语中都是对谢霁的包容,似是真的宽宏大量。
谢霁却是寸步不让,他眉眼一弯:“皇兄如此态度倒教我不胜惶恐啊。”
谢霁说着不胜惶恐,但还是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钰王到底有些急,绕开谢霁就要离开,但谢霁却是叹了一口气:“皇兄啊,这些事都不急在这一时。不如我们喝斟杯小酒,坐下来好好畅谈一番?”
钰王狠狠咬牙,他不回答谢霁的问题,径直向前走。谢霁丝毫没有离开的自觉,反而跟在了钰王身后,让钰王恨不得掐掉他的脖子。
与此同时,身在公主府的黎青鸾也收到了消息,她淡淡一笑:“好戏,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