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之人这才放下心来,低声哼着小曲开始赶车。
马车内,沈露雪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她看着眼前熟悉的人,颤颤巍巍问:“沈沧澜!你想做什么?”
沈沧澜笑得似是春风化冰:“我说秦家怎么突然同钰王合作了,原来是你啊。”
“那又如何?”沈露雪昂着头,不敢碰到冰冷的匕,“我所做的一切不还都是为了武安侯府!你也是武安侯府的一份子,不帮我也就罢了,怎么还在拖我后腿!”
“谁告诉你,我是武安侯府的一份子?”沈沧澜温温和和道,“还有,我敢保证,你若是真的让位,第一个除掉的就是我。”
他的话让沈露雪骤然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向他。
“怎么?我说中了?”沈沧澜淡淡道。
沈露雪咬牙,一言不。
“不过,要我的命可以,我不在乎。他低声道,“但你威胁到了殿下!绝不可以!”
殿下?沈露雪愣了一瞬,但几乎下一刻就反应过来,沈沧澜口中的殿下就是沈露安!
一瞬间,各种不平自心中铺开,她甚至不再畏惧沈沧澜手中的匕,直愣愣上前薅住了沈沧澜的衣襟,厉声道:“沈沧澜!我们是一个娘胎出来的!我们是亲姐弟!你胳膊肘往外拐也就算了!如今还想要为了一个外人杀死你的亲姐姐!你有没有心呐!”
匕顿时划破了她的脖颈,鲜血流出,顺着清晰的锁骨流下,浸湿了衣衫。
沈沧澜却是不甚在意,他把匕在沈露雪身上慢条斯理地擦干净,又毫不犹豫地割开了沈露雪攥着自己的衣襟。
乍一松开,沈露雪拽着那断掉的衣襟不禁往后仰。
沈沧澜挑眉:“我自然是没有心的,所以现在才来杀你。”
看着沈沧澜脸上挂着的和煦笑容,沈露雪攥紧了手中的衣襟,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已经下意识开始向后蜷缩了。
沈沧澜却如同从地狱爬出的一只起来人畜无害的恶鬼,此时却毫不犹豫地挥刀,在他眼中沈露雪不过一个无足轻重的蝼蚁,可蝼蚁如今也能阻殿下的路,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就在匕即将扎进沈露雪心窝的那一刻,沈露雪飞快道:“我……我知道沈露安的秘密!”
闻言,沈沧澜竟是禁不住嗤笑一声,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他在陛下身边数十载,对陛下了解至极,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大到她对待政事的每一件决策,小到拿筷子的手势,他都一清二楚,何需从眼前这个脑袋并不灵光的女人口中得知。
所以他的匕毫不犹豫地再次落下,可谁料眼前这个脑袋并不灵光的女人却说出了一个连他都不可置信的名字:“贺岁安!”
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沈沧澜手中的匕远离了沈露雪心口,可仍是悬在沈露雪的心口处。
“你说什么?”沈沧澜问。
沈露雪此时却顾不得回应他,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带着些劫后余生的害怕失去你。她这才感觉到,沈沧澜不是在恐吓她,而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女子,沈沧澜很是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你刚才到底在叫谁的名字?”
沈露雪清楚地认识到,沈沧澜不杀她便是为了方才她喊出的名字,她如果轻而易举喊出来了,他会不会就地把她杀死?
沈沧澜毫不费力就看出了沈露雪的想法,他淡淡道:“若是不说,你的命也别想要了。”
“我若是说了,你就不能再杀我!”沈露雪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
“你以为,你有资格同我谈条件?”沈沧澜眯起眼睛。
沈露雪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卖关子,只听她道:“沈露安和那贺岁安是一对奸夫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