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王被沈露安的娘亲裴念慈所救,即便这桩婚约没有了,那他也得礼让沈露安三分,毕竟裴念慈不在了,她就是他的恩人。
总而言之,钰王一开始便是站在了劣势地位,他使劲浑身解数也比不得她两三分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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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长松跪在那人跟前。
那人面具反射出冷光,一双眼眸罩在面具后看不出情绪。
“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会有用些。”那人嗓音冷的冻人。
“属下失职,请主公责罚。”长松眉眼低垂。
那人一把抬起长松下巴,细细打量着这张线条温软的脸,随即有些嫌弃地甩开。
“你这张脸当真是不如当年令人动心。”
长松手指扣着地面,咬紧牙关,眸底是深不见底的恨意。
“算了,你去告诉钰王………”那人的话还没说完,敲门声紧接着响起。
“主公,钰王殿下在外求见。”外头的婢女回道。
那人倒是微讶:“这么快就来了,请钰王殿下进来吧。”
随着一声“是”,钰王走了进来。
那人扬扬下巴,示意长松出去。
“参见钰王殿下,不知钰王殿下光临寒舍有何贵干?”那人虽是行礼,但行得极为随意。
钰王见此也不生气,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为我府上不懂事的侍卫而来。”
那人面具后眼眸饶有兴趣:“我倒是想听听,贵府的侍卫为何会来我松柏楼大闹,殿下可是查清楚了?”
“武安侯府嫡女。”钰王淡淡吐出六个字。
闻言,那人眉毛高高挑起,似是惊讶:“那个痴傻儿?”
“家主真的以为一个痴傻儿能迅查出流言来处,并借此挑拨本王与家主的关系?”
那人冷冷笑了一声:“王爷可要慎言,我与你可从未有任何关系,要不是家妹没有出息,求着我,我为何要卷入这场没有任何好处的纷争?”
钰王踱步到窗前,看着高处亮得灼人眼的月光,道:“水往低处流,人却是向着高处走。家主现在是如日中天,良禽择木而栖,家主也不想选择一个好归处吗?”
“你便是那个好归处?”那人极轻地嗤笑了一声。
“本王不敢说是十分把握,但也有八分,若是本王上位,到时少不了家主的好处呢。”
“我为何要赌呢?”那人不屑道,“无论任何一个皇子登位,必先善待的便是秦家,我何须如此费力。”
“倒是你。”那人话锋一转,“可以算算你如今所谓的战果,你许诺家妹解除婚约,可却被你的未婚妻反将一军,如今你必得给她解了流言之困,还要赔我松柏楼损失,她手里还握着你的令牌吧?你以为踢到的是豆腐,不想最后豆腐成铁板了。”
“半月,本王必解除婚约。”钰王承诺。
“那你慢慢解除吧,待你解除之前,我与你的所有来往统统断绝。”那人借着月光抬眼,“还有,你的皮相我倒是不大喜欢,但我很是喜欢你三哥的皮相。”
她留下了一句略带深意的话便拂袖而去,仅剩钰王站在原地,望着月亮。
没过多久,屋内传来杯盏碎裂的声音,可待门打开之后,屋内却是什么都没有,而那走出的温润公子嘴角依旧挂着浅浅微笑,如松如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