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两眼一眨,眼泪直直掉落下来,掉得大夫心里一惊,我这也没问你什么啊!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只觉胸口闷疼,喘不上气来。”春花断断续续道。
大夫颇觉奇特地看了春花一眼,为她把脉。
把着把着,大夫眉头皱起:“这位姑娘……”
许是大夫的神情太过沉重,春花心里忐忑起来,难不成自己真有什么不治之症吗?
长松的神情也有些严肃。
“这位姑娘身体十分康健,依老夫看,壮可比耕牛,在长安街上跑个十多趟都不成问题。”
大夫甚是深沉道。
别拦我!今天我非要掀了他的摊!春花一副掀摊子的气势,撸起袖子就想干,被长松拦住,他嘴角在抽搐,似乎在憋笑。
大夫被春花这架势吓得抱头躲在桌子底下,长松赶忙把春花安抚好,大夫则是象征性地给春花开了几副补身体的药。
临走前,大夫拉着长松的衣袖悄然道:“你这婆娘忒泼辣了些,得治!就跟我们家那个一样,治上一治,服服帖帖!”
长松还没来得及否认,就在这时,里头传来响亮的声音:“王传贵!你他娘的昨天又忘了给老娘洗衣服了!”
大夫脸色唰地一白,急急忙忙进了屋,也不顾得招呼二人了。
长松见状轻笑,也不知谁将谁治了个服服帖帖。
这厢长松刚准备离开,提着药包的春花立刻拉住他,大眼睛水汪汪:“我要找一个叫沈露安的人,你认不认识?”
闻言,长松一怔,探究的目光落到了春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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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一开始把目标锁定在陈佩兰和沈露雪身上,事情就好办多了,循着这条线顺藤摸瓜便查到了松柏楼上。
可是,松柏楼的幕后主人又是谁呢?这个人又为何要帮助陈氏母女来陷害她呢?
不过在此之前,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几乎都要忘却的事。
想到这儿,黎青鸾缓缓勾起嘴角。
“这就是武安侯府?”春花看着武安侯府,一脸震惊的模样,“好生气派,这时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气派的府邸。”
长松则是道:“既然已带到,那在下就先行告辞。”
“哎。”春花叫住他。
“怎么了?”长松回头。
“来都来了,进去坐坐?”春花骤然笑了,笑得肆意而明朗,看不出丝毫方才的懦弱和哭腔。
长松还没来得及拒绝,春花闪电一般地出手打晕他,春花任由他高大的身躯倒在自己的肩膀之上,她哼笑一声:“落网的鱼儿,怎么能让你走呢。”
长松悠悠睁开眼睛时,那张温柔似江南烟雨女子面容映入眼帘,使人心中平静下来,只想细细品味这如诗似画的女子。
可长松却是没有放松警惕,他从塌上起来,拂去衣角褶皱:“您就是命那位姑娘把我带来的人?”
“不错。”黎青鸾示意他坐下,还不忘在他面前递了一杯茶。
茶水袅袅热气熏人眼,掩住了他的面容。
长松沉默了一瞬:“您便是侯爷的那位嫡长女沈露安沈小姐吧?”
“你知道我。”黎青鸾喝一口茶,随即道:“毕竟是你散播的流言,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呢?”
长松身体一僵。
“别慌,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黎青鸾道,“我只是想知道天仪四十年的状元郎不是本该前途无量,又怎么会沦落到去经营一间男娼馆呢?”
闻言,长松霍然抬眸。
作为南齐的参与夺嫡之争的公主,自然不能只囿于南齐境内,而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初北元朝堂之上的一桩事就引起了她的注意,当初榜上有名的状元郎在一夕之间销声匿迹,他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处。
大理寺查这个案子查了足足一年,还是没有个因果,因而搁置下来,成了一桩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