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该让策龙卫落入霁王之手。”贺子行垂下头。
“你可知策龙卫落入谢霁手中意味着什么?”黎绿腰眉间褶皱深深。
贺子行无言。
“意味着谢霁拥有了与北元其他王爷争位的可能!意味着与我们为敌的他很有可能要我们的命!”黎绿腰咬牙道。
贺子行仍是在沉默,看得黎绿腰心底火冒三丈,但嘴角却是上扬起来,她精致的绣花鞋踩上了贺子行放在地上的手,狠狠地来回碾压。
贺子行却是一声不吭,似乎绣花鞋碾得不是他的手一样。
直至那只骨骼修长的手肿胀起来,变得紫泛红,渗出了淡淡血丝,黎绿腰才缓缓移开了绣花鞋。
“你跟了本宫也有不短的时间了,知道本宫的脾性。”黎绿腰冷冷道,“你这是第一次失手,本宫不重罚你,如有下次,你好自为之。”
“谢殿下隆恩。”贺子行面无表情地叩头。
可紧接着黎绿腰脸色就变了,像是换了一张面具一样,她轻柔地扶起贺子行,执起他的手吹了吹,她抬头看他,脸上的微笑可敌百花开:“刚才本宫踩得重了些,你不要介怀,本宫也是太生气了。”
“奴才不敢。”贺子行低垂着眼睫。
黎绿腰这才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吧,贺家还等着你收入囊中呢。”
“奴才告退。”贺子行这才转身离开。
一直默默无语的阿平却一直没有放下肩上的云流,他见黎绿腰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做法,心中有些异样:“你什么时候告诉我……”
“你的家人是吗?”黎绿腰淡淡一笑,“你还记得方才赌局之上,我说什么吗?你能赢自然能见,可你输了。”
她极冷的语调让阿平心底蔓延起无限凉意。
“办出让我满意的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黎绿腰瞥他一眼,柔弱无骨地手搭上他的脸,意有所指:“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可阿平却是个木头疙瘩,重重打落她的手,把头撇到一边,不说话。
黎绿腰收回自己被打得有些麻的手,眉眼却是弯弯。
贺岁安,不过刚开始,看我如何将你一身傲骨扒下,成为我的榻上臣。
两人回宫时,却是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的人。
“你在怀疑什么?”春花特有的嗓音在黎青鸾耳边响起。
黎青鸾则是反问:“你说呢?”
“我猜你在怀疑那个叫阿平的护卫是不是贺岁安。”春花轻而易举地便猜出了黎青鸾所想。
“你如何看?”黎青鸾不答反问。
春花摸摸下巴:“与我们接头的人是贺岁安,那枚令牌便是信物,他将那枚信物寄存在驿站,说明他当时身受重伤,无法将信物送到我们手中,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所以,他的生死未明。”
“当初对岁安出手的人是黎绿腰,所以我猜岁安还在黎绿腰手中,方才那个阿平就很可疑。”
“走!”春花一托黎青鸾,两人跟上前方的两人。
“可是女皇陛下,我有点好奇。”春花一边施展轻功,一边眨眨眼问。
“什么?”
“北元霁王和南齐贺家将军,你到底喜欢谁啊?”春花笑得很是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