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长盛帝却力排众议,执意培养公主作为继承人。事实证明,长盛帝到底手段群,公主们亦是十分争气,硬生生改变了天下人的看法。而最终,三公主黎青鸾自七位公主之中杀出,登基为永瑞帝。
“咱们先皇刚登上皇位不久便暴毙而亡。”这般说着,那人还叹了一口气。
少女敏锐捕捉到:“怎么?你还挺惋惜?”
“这是自然,先皇刚一登基就公布了不少新政策,什么减免赋税、补助贫苦,还有女子亦可入朝为官等政策,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驾崩了啊。”那人万分惋惜。
“哦?”少女笑眸中带了几分探究。
“哎,你看我给您说岔了,咱们继续说,先皇的贴身太监贺子行一路辅佐先皇登基,但先皇都驾崩了,这贺子行还在!正在如今的四公主身边!您说这意味着什么?”
“四公主联合贺子行里应外合,谋杀了先皇?”少女轻而易举猜到。
“八九不离十。”那人啧啧两声,“无论如何,在两位公主面前都是肱骨之臣,可见这贺子行是个狠人呐,所以您可得离他远些,莫要沾了晦气。也不知如今他来这儿是奉命来干什么的!反正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如今是四公主当政?”少女询问。
“算是吧,暂代朝政。毕竟仅凭四公主和那区区一个太监还掌控不了先皇早已把握在手的朝政。”
“你不过一个乞丐,怎么对宫中之事这般熟悉?”少女挑起眉。
“道听途说,道听途说罢了。”那人嘿嘿两声笑,两手搓来搓去。
少女探究的眼神在那人脸面上停留,那人绽开笑容:“您饿了不?这是我今日讨来的馒头。”
少女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馒头,拿着馒头的那一双手脏兮兮的,连那雪白的馒头上也沾上了灰尘,她礼貌一笑:“我不饿。”
那人一听她不吃,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少女的眼神从那人身上移开,目光遥遥望向远处,那是皇宫的方向,她收回目光:“我还有事,你自便吧。”
那人咽下最后一口馒头,还没来得及挽留,眼睁睁看着少女自原地消失不见。那人眼见人消失,脸上的窘迫和卑微悉数收起,取之而代的是淡淡冷冽。
少女与那人分开之后,身形如鬼魅般潜入了一处异常热闹之地。
中京极尽繁华,烟柳画桥之间,豪奢之地不计其数,因而悉数皆是热闹非凡,但这处地方却是异常热闹,尤其是一楼更是人来人往,但二楼却如同世外桃源一般幽然悄静。但却无人对这种异常的现象感到奇怪。
定睛一瞧,那高高挂起的牌匾上写着:春风一度。
“让春风姑娘陪我!”少女一拍桌子,明明小小一个女子,却硬生生拍出了地动山摇的气势。
“这位……姑娘,咱们……”那老鸨支支吾吾,直到少女一锭金子拍到了桌子上。
老鸨眼神立刻直了,但嘴上还是说:“奴家得去问问春风姑娘的意思。”
“哎呀,不用问了,我们是旧友。”少女一锭金子塞进了老鸨怀中,“放心吧。”
语罢,她像一阵风一般卷到了二楼深处的雅间,熟门熟路地推开门。
老鸨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跟着,直到她看到春风冲她轻轻颔,她才放心离去。
少女一进屋就瘫在榻上:“这儿乱死了,也不知你为何会选择这个地方。”
“鱼龙混杂之处,最是易获消息之所,你说我为何选择这儿?”那女子眉若烟柳,地地道道的江南女子,说话轻声细语。
“消息扎堆又有什么用?她都死了。”少女翻个身,平躺在榻上,喃喃道。
“你信么?”春风问。
“我还不信呐!我都亲眼看见了!”少女猛然坐起,“我亲自潜入皇陵,开棺验尸!她的的确确死了,死得透透的!”
“可是国师说了,让我等静待,紫微星终会越过迷雾,抵达至此。”春风声音温柔地说起了国师的预言。
“那个老不死的,管他做什么!”少女十分不满,“我们就像戴着枷锁一般,无处可去,只能在这儿蹉跎度日,真讨厌。”
就在这时,挥着翅膀的白鸽子越过浮雕栏杆,穿过翠幕,停留在春风姑娘间的簪子之上。
春风伸出手指,白鸽这才稳稳落在了她的手指,可好似因为太肥了,站得女子手指有些泛红。
少女瞥一眼那鸽子,嗤道:“那鸽子都被你喂得肥得跟猪一样的了,小心有一天被人打下来煮汤喝!”
春风警告的眼神落在少女身上,少女立刻噤声。春风垂下眼帘,一目十行地看着手中的密信,捕捉到那行字,她眼睛一亮,抬起眼去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