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不客气得很。”谢霁直起身。
黎青鸾已是累极,懒得说话了。
“起来。”谢霁踢踢她的肩膀。
“起不来。”黎青鸾闭着眼睛,有些不耐,“你这人怎么……”她的话还没说完,就骤然被人抱起,她有些疑惑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谢霁分明的下颌。
行吧,有人抱她,她就享受吧,她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姿势,舒舒服服地窝在谢霁怀中,女皇陛下可永远学不会害羞二字。
谢霁看着她这一举动,嘴角微微抽搐,不过手上还是稳稳当当地抱着。
黎青鸾动也不动,还不忘对那两人道:“别忘了把我的马给牵回去!”
离底、离扇:“………”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马!
月色已是浓郁至极,地上映出两人重叠的身影,直至消失。
“可服气了?”离扇看着身边仍有些恍惚的离底。
离底瘪嘴,本就偏阴柔的容貌此刻更是如同姑娘一般,他戳戳离扇,悄声道:“主子怎么抱她呢?主子不是有洁癖吗?”
离扇瞥他一眼,高深莫测回他:“对于主子来说,她与众不同。”
可不是不同吗?可太不同了!这样的女子他生在世上可是第一次见!因而离扇恍然大悟:“难不成……”
离扇以为他终于开窍,一脸孺子可教也的模样:“就是……”
“主子要让她代替离歌成为护卫头领?”
离扇应声倒地,倒地的前一刻他想,离底这小子缺心眼缺到天边了,没救了!
这厢谢霁已经带着黎青鸾回了客栈,他一边踹开门,一边不忘吩咐昏昏欲睡的小二准备热水。
骤然被打开的门吓得小二一个激灵,还没等到骂出口,就摸到了被扔到怀里的银子,他立刻谄媚笑道:“您稍等,马上就好。”
谢霁回来的动静不小,自然把睡在隔壁的沈沧澜惊醒了。
谢霁这厢刚把怀中的黎青鸾放到了塌上,转身就对上了沈沧澜奇异的目光,他倚在门框:“您的护卫可真是娇弱啊。”
“听见没,人家世子说你娇弱。”谢霁倒不反驳,而是把话递到了黎青鸾耳边。
黎青鸾翻了个身,背对外头:“身为一个男宠,不应该娇弱么?”
谢霁闻言,立刻转头对沈沧澜道:“听见了没?本王的男宠就该娇弱,本王愿意宠。”
沈沧澜被噎得哑口无言,他怒气冲冲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在此时,一个鸽子自夜色中扑棱棱飞来。
沈沧澜不动声色地关严门,将早已写好的纸条塞进了鸽子腿上绑住的竹筒之中。
他又想了想,又把纸条拿出添了几个字,这才再度塞了进去。
沈沧澜从窗户警惕探出头观望了一圈,看到没人,才将手中的鸽子放飞。
他自然不知道,就在他转身那一刻,房檐上齐刷刷露出一排头。
有人打了个响指,那正飞得欢快的鸽子却是应声而落,鸽子马上要落地时,一道影子掠过,抄起那鸽子,又迅回到了房檐上。
“快看看!”有人咕哝了一句。
“哎!别挤!”
“停!”有人一声颇为严厉的喝声止住了众人的琐碎,众护卫都乖乖安静下来。
离歌被几人围在中间,拆开了那封信,信上倒也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无非是停几步行几步,不过……
众护卫的目光落到了信的最后新添的几个字上,因为是新的字迹,墨还未干,夜色之下看起来有些模糊。
几人眯着眼睛终于凑齐了这句话:“子时,霁王与其男宠外出似行不轨之事,丑时,霁王抱其而归。”
众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