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令倏地将她护在怀里,以身躯作为遮挡裆下了那块石头。
“阿令……”
男人的后脑勺被砸破一块,鲜血潺潺流出。
她吓得不轻,忙用帕子捂住伤口,犀利看向动手的男人。
那男的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他被抓了个正着不仅不跑,还言之凿凿:“傻子配毒妇,天生一对。”
楚姒朝眸底布满杀意,白水立即将那人提出来。
那人吊儿郎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就是吃死了楚姒朝在这么多人面前无法动手。
尉迟令虽出了血,但幸好伤口不深,不一会儿就止住了。
“你敢在大理寺闹事,活得不耐烦了。”大理寺卿恼怒拍桌。
公堂到底是令人畏惧的,那男子不敢吭声,但仍是一副我没错的模样。
“这里没有大夫,你先忍一忍,等结束了我们就回家。”楚姒朝眼眶湿漉漉的。
尉迟令还冲她笑:“没事,我不疼的。”
但怎么可能不痛。
楚姒朝很窝心。
崔莫寒瞪着两人,窝火得厉害。
不就一个小伤口她至于这么久紧张、还红了眼。
前世他们相处了一辈子,从年少到迟暮,她却从未为他流过泪。
那么多个春夏秋冬,不管他是热受伤,还是在外受了挫折,楚姒朝最多也只是打个大夫来看。
他就好像只是她的一颗棋子。
上高位、得诰命的棋子。
不管前世今生,崔莫寒都毫不怀疑若他意外去世楚姒朝是绝对不会为他守寡、也不会为他哭丧。
楚婉儿看着一门心思都在别的女人身上的丈夫,心中复杂。
他为何还是这样?
楚姒朝杀了他们的孩子啊,两个孩子。
他怎的还能这么在乎楚姒朝。
楚婉儿拉了拉崔莫寒的袖子,企图让他注意自己,竟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这一眼就如同看仇人一般,恨不得食之血肉。
楚婉儿吓得立即松了手。
大理寺卿问:“世子有没有事情,需不需要请大夫。”
“是要的,但先解决案子,大夫已经去请了。”楚姒朝说,“快些解决,就能快点回家。”
崔莫寒心想:尉迟令这样了她还想着诉状的事,那是不是代表尉迟令在楚姒朝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
他莫名欢喜。
“好。”大理寺案板拍桌,全场肃静,“公堂之上,若谁还胆敢放肆,就那不仅只是挨板子这么简单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妄议。
为看个热闹惹得一身骚可不值。
那扔石头的男人这会也有些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