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步履沉稳、快步走来。
阴沉沉的气息似让整个大殿空气都稀薄了不少,面具下透过的黑眸更是狠戾阴鸷。
他把匕扔在床上:“崔夫人不是想死吗,用这把刀,锋利些。”
楚婉儿一脸惊恐。
崔莫寒护着楚婉儿说:“太师您不要太过分了。”
尉迟令笑,“不是崔夫人在寻死觅活,本座让她实现心愿,这过分?”
楚婉儿哪里是真的想死,不过是喊着哭着让崔莫寒心疼,想给楚姒朝扣罪名而已。
“太师——”崔莫寒黑着张脸,“下官真成了鳏夫对您有什么好处。
这件事您都不清楚前因后果,一切都是楚姒朝做的,是她伤害婉儿。”
他讥讽说:“便是您跟楚姒朝有私情,也不至于这般护犊子,生怕别人不知你们暗度陈仓似的。”
众人一怔,看着他。
楚姒朝秀眉紧蹙。
“莫、莫寒,你别说这样的话。”楚婉儿被他这番话吓了一跳。
这个是周如胥啊,不能得罪。
闻家之前那么风光,就因得罪周如胥被搞得连降两级,这还是有太子拦着的情况下。
还是说……他是因有男人护着楚姒朝在吃醋?
楚婉儿都快疯了。
楚姒朝杀了他的孩子,他为何还吃醋,就这么喜欢楚姒朝吗。
袁子栎脸色也不太好:“崔大人、有些话不能乱讲,这关系到姑娘家的声誉。”
崔莫寒抿唇,其实在话出后他也后悔了。
他当然知道周如胥惹不得,但此时因自尊心作祟,他仍继续道:“难道不是吗?楚姒朝一出事你们就一个个的啊——”
崔莫寒话都没说完就被踹飞出去,楚婉儿因抱着他的手也被惯力拉下床。
崔莫寒飞身砸在墙上,重重落下,他喷了口血,差点没疼晕过去。
阿雕大喊:“崔莫寒以下犯上,竟敢对太师不敬重,来人,把他拖出去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楚婉儿吓得脸色苍白,艰难跪着哀求说:“不、不要,莫寒也只是担心妾身,他不是有意冒犯的。”
“不是有意,那便是故意的了。”尉迟令冷道,“在宫里还敢胡言乱语,看来崔大人也并不适合当官,既不能齐家何来治国。
而你的夫人,胡搅蛮缠,栽赃陷害,更是令人作呕,这板子本座估摸着崔夫人您也得挨一挨,才能长个记性,记住教训。”
楚婉儿吓得浑身僵硬。
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她才是受害者,这才没了孩子,还要挨板子?
那她还有命活吗?
崔莫寒这会哪还敢顶嘴,此时此刻悔不当初。
他不该冲动逞一时之气的。
周如胥可是连太子都要看他脸色的人。
“你太嚣张了,你不过是……”
“住口。”
楚婉儿的话被崔莫寒打断,气急败坏地示意她不要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