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彻搬了个椅子坐在他床边,淡声:“你脑子也被撞坏了?”
祁信啧一声:“住院很?无聊的。”
“你醒来才多久。”
“你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
荆彻不说话了。
祁信嘴巴就?没停过,一直在说,从最初见?到荆彻开?始满嘴跑火车,说到后面也慢慢冷静下来,拉着?夏楹开?始说他们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话刚开?了个头,祁信顿住,撇了眼旁边老神在在的荆彻,说:“我可?都?交代了啊?”
荆彻给了个“随便你”的眼神,然后起身出?门。
“诶,你干什么去。”祁信看他要出?门。
“你说完了我再回来。”
门被关上,祁信嘲讽一笑,对夏楹说:“你看他,他还害羞。”
夏楹笑了笑。
他这一出?去,她能?问?的事情就?变多了,也挺不错的。
祁信开?始跟他讲那晚上的事。
那天晚上是祁信觉得无聊,想要飙车玩。
荆彻自从回国后,对飙车这事兴趣缺缺,但是祁信不是,他花大把钱把心爱的跑车从美国拖回国可?不是为了摆在那好看的。
好说歹说把荆彻叫上一起飙车,沿着?山路往下一路漂移,简直就?是在复刻头文字D的名场面,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让他们都?上瘾。
发生事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荆彻估计以为是他造成的,但我看了记录仪,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祁信皱着?眉,“说实话那天后来的事并不记得,毕竟我真撞了脑袋。”
“但我爸妈跟我讲,我躺进医院当天,荆彻很?自责。”
“在美国,是他率先带我飙车的,所以才自责吧。”祁信叹道,“我可?是知道,他在国外每天就?是在街头流浪,不顾生死地在那耍车,其实我比他要怕死得多。”
从祁信病房出来,夏楹去找荆彻。
那些荆彻在美国时候的事情,祁信说的很?隐晦,但夏楹知道,他状态并不好。
“说完了?”荆彻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旁边,单手插兜,闲闲靠在那。
“嗯。”
“他说什么了?”
夏楹抬眸盯着?他,“说你在美国并不开心。”
如?果不是听了祁信说的话,夏楹是不可?能?从他表面上看出?他在美国过着?晦暗的日子的。
他天生就?有着?站在光鲜亮丽舞台上的自信,即使身处地狱,也不惧怕被火焰灼痛。
夏楹以为他不会心痛。
“他说你就?信啊。”荆彻语气随意,毫不心虚。
夏楹拉他衣袖,被他顺势反握住手。
她看着?两人五指相缠的手,轻声说:“荆彻,毕业后回来吧。”
荆彻:“你终于?肯说了。”
夏楹:?
“如?果你不想叫我回来,我还回来做什么?”荆彻俯身,在她耳畔说,“总是逃不掉的,但我希望你自愿入笼。”
他有想过在国外发展,那地方容忍他能?够堕落,放肆,不顾一切地去追求刺激,彻彻底底让自己成为被世界遗弃的存在。
但如?果有人期待回来,他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