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凭什么听你的?
一句“过来”让水逆了一天的汤嘉柠彻底恼怒,以前的祁宥安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汤嘉柠的心里形成巨大落差,心有不甘。
她退出身子,扒着门边的手也收回来,正欲转身。男人一大步跨过来,拉过她的胳膊往回带,两个人身体激烈碰撞。
祁宥安把人束缚在怀里,汤嘉柠的额头因为拉扯撞上他的下巴,胳膊还被他单手死死圈住。
“嘶”
汤嘉柠使劲浑身解数想要推开祁宥安的胳膊,趔趄着往后撤了几步。早上“负伤”的胳膊因为刚才的拉扯又开始隐隐作痛。
“都分手了,你现在这样有意思吗?”
汤嘉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目光冷冷的睨着眼前靠在墙上的男人。
祁宥安上前两步,略微弯下腰,手还插在兜里,眼神戏谑地盯着她,声色玩味,“那你说什么有意思?”
“像今天这样,一个人看病就有意思?”他略微低下头,使自己视线和她保持平视。
一个人看病怎么啦?一个人看病惹你了?
……
对于他的旧事重提,汤嘉柠不置一词。
两人就这么相对而立,倔强地盯着对方,楼梯间的灯光熄了又亮。最终是汤嘉柠先开了口,“我先走了,再拦我,就是你没风度了。”
汤嘉柠递给他一个警告意味的眼神。
祁宥安还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在脑子里回忆了八年的模糊身影再次鲜活在眼前,然后又离自己远去。
回程路上,汤嘉柠坐在出租里,脑子里关于八年前的回忆止不住地一点一点探出头,然后泛滥成灾。
那些分别后的种种心酸和无名委屈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卷土重来,势如破竹。
但分手是她提的,狠话也是她说的。对于分开后后知后觉的痛苦,她照单全收。
“姑娘”
“姑娘”
司机师傅转过头来看汤嘉柠,“到了。”
“哦,好。”
汤嘉柠回过神来,扫过师傅从前面递过来的收款码后下车。
汤嘉柠回到柠香冰室,店里的卫生已经打扫干净,一切开业的准备工作都已就绪。店里只剩下窦新语,正自觉地坐在她办公室追剧。
汤嘉柠在二楼最里面,给自己留了个位置较大的房间做办公室。冰室经营规模扩大,她这个老板也得有样学样,实行坐班制。
窦新语翘着二郎腿,背往旋转椅上一靠,空调大开着,冰沙在跟前摆着,笔记本上传来骂骂咧咧的韩语,好不惬意。
“室内还戴墨镜,偶像包袱是不是有点重了你?”汤嘉柠走到窦新语身边拍拍她脑门,又低头挖了一勺桌上的冰沙吃。
窦新语取下自己的眼镜,拿在手里给汤嘉柠看,“什么呀,我这是防蓝光的。皮肤已经遭殃了,眼睛可得爱护好。”
“我说不过你,待会儿自己去把你碗洗了啊,店里都收拾干净了。”
汤嘉柠瘫在办公桌边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前面的空气出神。在旁边追剧的窦新语注意到不对劲,端着冰沙碗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