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恒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咳、咳……”时恒呛咳的脸都涨红了,在满桌沉默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里,转头看向红豆,满脸惊异:“你说什么?”
“不是么?”红豆眉头依旧皱着,又回过头坐好,“不是算了。”
红豆这人,细说来是个奇人。
她生来是个姑娘,若说她没有半点姑娘家的心思,那肯定不可能。
但她三岁就拎剑上战场,一路长大,身边不是刚杀完就是即将要杀的,就没有过半个能把她往正路上引一引的同性朋友或长辈,唯一能同她聊聊这方面事情的就一个不靠谱的未三,还特么净往瞎道上引。
于是这么一路野蛮生长下来,她那生来还算正常的姑娘家心思默默的就长成了个奇形怪状的奇行种。
你要悄悄长残,然后惊艳所有人。
话说回来,就以她和秦离的交情,但凡她这心思能正常一点,也不至于混到非召不得入无涯殿的地步。
一时间没人说话,时臾小鸡崽连呼吸都绷了起来。
空气里是比刚才还要诡异的寂静。
时间被无限拉长,向来得体温煦的时恒都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表情空白。
红豆感受到了现场诡异的气氛,也有点没想到。她感觉就挺正常的一问题,没忍住就问了,谁成想时恒反应这么大。
红豆有点过意不去,终于说了句人话,“我瞎问的,你别在意。”
偏生她那表情依旧是万年冰霜,这话听起来就像有了别的意思。
其余几人的眼神顿时又变了。
时恒的神色也变了,只不过变的方向有点奇怪。
不过那变化只是一瞬,转眼间又变回十分得体的浅笑,“不会,红豆大人言重了。”
“嗯。”红豆默默的接着吃丸子,全当这事就过去了。时恒默默又看她一眼,笑了笑,转过了目光。
妖界寿宴办的隆重,吃过饭还有别的节目,除了时臾,这一桌的人都没参与。
时恒将他们请到了九合塔的上层,远离热闹纷乱的人群,到了妖界的会客厅。
红漆木椅端庄而肃穆,气氛同楼下的热闹迥然不同。这里是妖界比较重要的地方,只有接待重要来宾的时候才会用的到。
几人都知道,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要不然寿辰年年有,为什么偏偏今年办?
他们到的时候,正中的位置已经坐了一位老者,老者须发皆白,暮气却不重,身上带着妖界特有的平和气息,但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又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
这位就是今日的寿星,妖界前任妖王,时恒和时臾的父亲。
时恒过去恭敬的行了礼,而后站到了老者身边。几个人对于这位长者出现在这里毫不惊讶,纷纷行礼打了招呼,直接跳过了繁文缛节,而后在各自的位置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