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郎澈噌地站了起来。
两人一齐走向收银台,柳似云微笑递出酸奶,收银员扫了一下条形码,郎澈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腕。
柳似云有一秒钟半边脸抽了抽。
如果没看错的话,不,她绝对没有看错,她送给外甥女的十岁生日礼物,也是一只一模一样的儿童电话手表。
“好了。”收银员说。
郎澈若无其事地垂下手腕,走回座位。
柳似云额角跳了跳,好奇心与一股隐隐约约的正义感,驱使她跟了上去,冒着被指责厚脸皮自来熟的风险,坐到郎澈身旁的位置。
“你不会……还是初中生吧?”
柳似云侧过脸斟酌问出的同时,也很想死命摇晃佘初白的双肩质问你是不是人啊未成年都……
“不是。”郎澈说。
柳似云的心刚宽下一秒,就听见郎澈继续说:“我没上过学。”
“……”
现在还有义务教育没普及到的地方吗。
柳似云用力一捅吸管,沉默地嘬了一口酸奶。
她端详着郎澈的气质装扮,怎么看都不像是贫困到念不起书的家世。
一头蓬松黑亮的秀,肤质说不上吹弹可破,但也没有久经风吹日晒的痕迹,至于穿着的衣服……这套小白是不是也穿过?
虽然那时佘初白轻飘飘地打回了她的猜测,但柳似云直觉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要不要吃?”郎澈握着一大把壮观的烤肠花,抽出一根,递给柳似云。
“不、不用了谢谢。”柳似云一时语塞,又吸了一大口酸奶冷静,抚平思绪后才心平气和地问,“我记得你叫小狼对吧?”
“郎澈。”他接下来的话让柳似云更加摸不着头脑,“我有名字了,清澈的澈。”
“哦……”柳似云也自报家门,将自己的姓名介绍了一遍。
郎澈点点头说:“我知道。”
“啊?小白跟你提起过我?”柳似云颇感意外。
郎澈顿时无言沉默。
当然没有,佘初白根本不在乎别人是死是活,对大千世界一点也不关心,更不会八卦嚼舌根。有时候,郎澈觉得他都不关心自己。
“嗯。”郎澈撒了个小谎。
不然要怎么说,我曾经趴在你的工位上,咬坏了你的工牌吗?
“真的?!他都怎么说我的?”柳似云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郎澈真切体会到,一个谎言需要用另外一千个谎言去填补。只能随便硬扯点好词:“说你很善良,漂亮之类的。”
柳似云十分不屑地嘁了一声:“这还用他说吗。”
“嗯嗯。”郎澈疯狂点头,浑水摸鱼。
“终于有信号了,我把刚刚的钱转给你。”柳似云摁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