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错哪了?”
“我不该为了灵石,第二次出手。”
“我看你啊,还不知道错哪了。”
说着起身,放下茶杯,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你错在既然做了,没有全力击杀陈士炎,既然败了,走的时候没有做掉李昀佑。”
“回到了郡城还上蹿下跳,让你显得很突兀。”
“跪那里反省吧,老子还得给你擦屁股。”
郡守大人自然是有那个自信,不会让陈士炎查出来半分。
可惜他不了解陈士炎的为人。
潜渊县。
窦正远当晚就去拜访了陈士炎。
将郡城中听到的看到的给他汇报了一番。
“他们都没想到,您的靠山这么硬。”
“不是我的靠山硬,是九皇子硬,我的靠山是软的。”
窦正远想笑,但是没敢笑出来,这事儿吧,能从陈大人嘴里开玩笑一般,说出来,但是他不能真的当成笑话听。
笑了,那自己就真成笑话了。
赶紧转移话题,“我还听我父亲说原本对您很不满的,郡守二公子现在也偃旗息鼓了。”
“二公子?”
“对,算是一个纨绔吧,不过很会笼络修士。”
陈士炎和这位二公子没有任何的交集,若说是与黄家有嫌隙的大族出手,倒还能理解,这个二公子为啥呢?
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场景,正是那天家族之乱的时候,掌控不了大阵的那一幕。
难道?是他!
够了。
怀疑,对他来说就够了。
潜渊县所在岛屿,靠近湖边的无名山谷中。
李昀佑望着县城的方向。
什么也看不到,又好像什么都看得到。
尤其是家中筑基修士,中流砥柱们被陈士炎砍去的头颅,以及他心中李家大宅应该燃起的大火。
不知道多少代的积累,一朝丧尽。
只留下了外面漂泊的大猫小猫三两只,狼狈,可怜。
“为何?为何会如此?”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困惑。
每一次回想起曾经欢声笑语的大院,现在应该破败不堪或者现在承载着别的修士家族的肆意大笑。
他的心就像被利刃切割一般疼痛。
他一直放不下这件事,他认为他比起前几代家主更加的务实。
一定能带着家族走向郡城,甚至府城,最不济也能在这潜渊县中只手遮天,即便是县令也应该给予足够的尊重。
可是总有一个声音在李昀佑心底悄然响起,那是他内心深处最不愿面对的真实。
“是因为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这个声音虽小,却总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望向虚无的远方,李家大宅的他,又看到了那些家族筑基修士对他施礼。
脸上露出一丝迷茫的欢笑,但又迅被痛苦所淹没。
“不,不可能!我怎么会错?是叔叔没有出手相助,是他放弃了我们,他眼中只有那个虚无缥缈的宝库,只有眼前这个不知深浅的大阵!”
他口中呢喃,试图用这样的理由来安慰自己,但心底的那个声音却更加坚定地反驳。
“或许叔叔有他的考量,但你的错误是无可辩驳的。你的自私、你的短视、狂妄自大,才是导致这一切的根源。”
李昀佑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他暂时清醒了几分。
他开始仔细回想过往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选择,那些曾经看似智珠在握的瞬间,如今却如同锋利的碎片,一片片割开他心中的伪装。
“是啊,如果我当时能听了叔叔的意见,如果我能更加谨慎行事,如果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