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肯定的。
买粮的人太多,店里的人都忙的脚不沾地,哪里有时间去清理墨迹。
甚至于,要不是阮锦宁说起,那掌柜都不知道铜板上被做了手脚。
阮锦宁道:“苏强夫妇的钱是我亲自发下去的,编码是从壹万贰仟伍佰陆拾陆——壹万贰仟伍佰玖拾捌。”
阮锦宁当然没这么无聊,发钱的时候会连编号也一起记下来,那样会大大的增加工作量。
她只是让系统查了一下当时的监控记录,确定了这两口子手里的铜板的编号。
她道:“只要从店里搜出带着这串编号的标记的铜板,就能够确定那些钱就是他们夫妻的。”
粮店掌柜终于变了脸色。
他已经在心里开骂了。
谁闲的那么无聊,竟然会在铜板上打标记?
而且,打了也就打了,毕竟今日买粮食的人这么多,那些参与了扫雪的人有了钱之后的第一件事,差不多都是跑来买粮食。
所以能在店里搜出有标记的铜板来也不奇怪。
并不能够证明那些钱就是苏强夫妇的。
可!
为什么这女人连发下去的钱的具体标记都记得!
粮店掌柜顿时大汗淋漓。
阮锦宁没管他是什么心情,对着府尹说了一句:“府尹大人,还不搜吗?”
府尹刚才也被阮锦宁的这一通操作给惊到了,听到提醒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搜!搜!”
他立马让人控制了现场的所有人,然后当着殿外一干百姓的面找出了粮店用来存钱的箱子。
只听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响起。
铜板和银锭子就被倒了一地。
被银白色的雪光映照着,散发出了暖黄色和银白色的光,晃得人眼睛一阵阵眩晕。
粗略估计,得有几十万枚铜板。
便是碎银,也有上千锭。
几个官差合力搜寻,不多时就有人发现了属于苏强的铜板的编号。
到了这里其实已经不必再找下去了,算得上是证据确凿。
但阮锦宁没有喊停,府尹便只能让人继续找。
又过了一会儿,陆续有人发现了属于苏强的铜板。
约莫一个时辰后,铜板全部被清点完毕,而属于苏强的三十枚铜板也被挑了出来。
苏强早已经激动的泪流满面。
阮锦宁并无得意之情,只是淡漠地看向粮店掌柜:“别忘了兑现诺言。”
早在搜出第一枚铜板的时候,粮店掌柜就慌了。
期间他试图派人去找他背后的靠山求救,可惜派出去的人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他一直强撑着,直到这会儿才撑不下去了,连忙对着阮锦宁作揖:“这位姑娘,是小人鬼迷心窍,小人一时犯了糊涂,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人这一次吧!”
阮锦宁摇摇头:“掌柜此言差矣,你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而且,你也不是因为得罪了我而被惩罚,而是因为你犯了偷窃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