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冷笑。
那些人以为将他害至这个境地便能高枕无忧么?
天真!
待他咽气之时,也是他们大难临头之日。
没人能在伤害了他之后,踩着他当垫脚石上位。
没有人!
心中发着狠,他面上却是不显,给了阮锦宁个面子。
罢了罢了,反正也活不了几日了,难得有人还愿意陪他做戏,陪她演一场又何妨?
一个多时辰后,盼儿便回来了。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盼儿找到管家后,先是塞给了他一锭碎银,然后才提出要求。
有了银钱开路,管家乐呵呵地同意了盼儿的请求,并派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家丁,好言叮嘱他们要听盼儿的吩咐。
出府后,盼儿买了不少东西,那俩家丁因为被管家关照过,扛着东西在大太阳底下走了一路,一声也没吭。
盼儿也没亏待他们,回府之前在街边给他们一人买了一碗甜水。
等盼儿布置好了小厨房,已经快要傍晚了,正好可以开始做晚饭。
这一下午,阮锦宁给裴云之喂了两次水。
他不爱喝,她便哄着他喝。
而每次喝完没多久他就会尿。
阮锦宁本想亲自给他换尿布,可清醒状态的他,怎么也不肯让她换,无奈之下,她只能找了个家丁过来,并知会了那管家一声,将那个家丁留了下来。
阮锦宁在相府的时候与盼儿相依为命,经常被小厨房克扣伙食,好在阮锦宁的娘亲好歹是正妻,是以她们住的院子里有小厨房,俩小丫头自己捣鼓了几年,也学会了做饭这项技能。
何况阮锦宁还在蓝星生活了几十年,闲来无事也会自己做饭吃,她的厨艺还不错。
她让盼儿做她们二人的晚饭,她自己则是亲自给裴云之煎药和准备吃食。
布置好了小厨房后,她就让管家把裴云之的药也要了过来。
大概是有了银钱开路的原因,管家对她的要求没有拒绝,没多久就让人把大夫开的药拎了过来,并叮嘱她,一共是三天的药,吃完之后需要请大夫入府给王爷把脉,根据王爷的情况开新的方子。
谢过管家后,阮锦宁便关好门,一一打开了那几包药。
她眸光冷沉。
见她神色不对,盼儿问道:“小姐,这些药有问题吗?”
阮锦宁将药重新包好,淡淡道:“没问题,吃不死人,只是也治不好人罢了。”
“啊……”盼儿惊呼一声。
阮锦宁没再说什么。
她一早就预料到了这点,拿着药包去了存放她的嫁妆的地方。
三个月前醒来之后,她与阮丞相开诚布公地谈了一场。
她表示同意将宸王让给妹妹阮灵珠,也同意嫁给厉王,条件是阮丞相必须保证她在出嫁前的三个月能恢复正常的相府嫡出大小姐的待遇。
她要正常的世家闺女的自由与尊重,还要母亲留给自己的嫁妆。
她的外祖父是前首富,是以母亲嫁入相府的时候带了不少嫁妆。
后来母亲病重,便将这些嫁妆封了箱,当着她、阮丞相和赵氏的面言明,那些东西都是留给她的嫁妆。
只是母亲过世之后,她的日子便过得一日不如一日,赵氏以她年幼为名将那些嫁妆扣下了。
有几次,她甚至看到母亲留下的头面出现在了阮灵珠的身上。
每每想起这些,她的心头都会横生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