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被弓箭的力度带了下来,他却没有去看自己的战利品,而是转头看向了身侧那个男子。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浓眉大目、皮肤黝黑、身材健壮,比起文人,他更像一个误入的士兵。
此时他正欢喜地笑着,阳光在阳光下白得晃人眼睛。瞧见徐文朗在看自己,他甚至还转头挥了挥手,咧嘴露出一个毫无防备的笑容来。
一个傻大个……
徐文朗傲娇地撇开头,驱马离开了比赛场地。
回到智儒书院,不知道他底细的那些学子都纷纷激动地向前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徐兄,好样的!你竟然拿下了骑射一项的第二名!天哪,要知道往年骑射一项我们书院都是直接弃权的。”
徐文朗讪笑了两声,转头看向魏子隐几人,他们果然弯着嘴角,都在强忍着笑意。
“说大话被打脸了吧。”徐广宣的冷嘲热讽从身后的观众席中传来,他垂头丧气地看过去。
“三叔,我错了。不过那小子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连圣上都夸奖过我的箭法精妙呢。”
徐文朗的语气明显还有些不服气。
“呵,就你那点花拳绣腿。”徐广宣毫不客气的嘲讽道,“我刚刚打听过了,那名学子名叫卓怀渊,乃是郴州人士。那个地方地势险峻,奇山峻岭甚多。
当地百姓大多是一等一的好猎户,骑马射箭根本不在话下。你练习骑射不过是为了闲趣,别人那可是为了生存,效果能一样吗?”
徐闻朗受教般的点点头,一脸星星眼地看着徐广宣道:“三叔,你可真是见多识广啊。”
“去去去,比赛结束了,张大人要宣布名次,你快过去。”
“骑射一项,第十名……第四名泰安府鸿惠书院……第二名泰安府智儒书院徐文朗;得榜者,郴州定波书院卓怀渊。”
徐文朗专门看了看,比赛之前叫嚣着和他打赌那人,根本连前十甲都没有进。
徐文朗:“……”
居然有人比他还自大?他瞬间感觉自己的脸也没有那么疼了。
宣布名次后,他没有回去接受书院众人的恭维,而是专程绕了大半个圈,找到了那个跟他打赌的人。
那人眼神闪躲,一直心虚地避而不见。
徐文朗才懒得跟他躲猫猫,直接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
那人脸色涨得通红,满是被羞辱后的愤怒。
“啧,你这副表情干嘛?愿赌服输,懂吗?”
那人半张着嘴,嗫嚅了半晌,终于还是说出一句声若蚊蝇的话来。
“爷——爷爷。”
“诶。”徐文朗十分得瑟地应了一声,“不过我可没你这种不肖子孙,滚下去吧。以后记得别嘴贱,这次碰上我算你运气好。”
说完这番话,他一低头便看到了场外观众席上的穆惜文,对方挑眉冲他比了一个大拇指,他抬起的头颅不由又往上扬了几分。
又是小半个时辰后,所有书院的积分统计完毕,张自衍站在高台开始宣读结果。
“第七十五届君子之赛,得魁者,泰安府智儒书院!排名第二者,泰安府鸿惠书院;排名第三者,徽州清河书院……”
之后的排名智儒书院的学子已经听不清了,在听到智儒书院得了魁的那一刻,他们所有人都乐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