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也顾不得庄重,激动地拍打着徐文朗的背,“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想到智儒书院拿到了榜,而鸿惠书院只得了个第二名,姜夫子简直想大笑三声。
上面,从来都是板着一张棺材脸的方山长破天荒地舒缓了自己的面孔。
徐文朗的榜,无疑是给智儒书院打了一个漂亮的开门红。
到第二轮乐理一项之时,姜夫子的心态已经放松许多了。
他看着咬着嘴唇,脸色白,甚至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的苏冶,温和地安慰:“没事,放轻松。这一关就当你自己上去玩乐好了,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另外几人也赶紧安慰他。
“是呀小苏冶,刚刚哥哥我那一关赢得那么漂亮,就是为了让你们后面轻轻松松地比赛,拿不到名次也没关系。”
徐文朗莫名的对每次考试都能赢过自己的魏子隐迷之信任,他深信对方数理一项肯定能赢得榜。
如此一来,智儒书院想要挤入前五甲便是十分简单的事,乐理一关,不重要。
苏冶轻轻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后,举步踏入了考试场地中。
乐理无疑是整个上午最耗费时间的比赛项目。
因为某些书院的学子不善乐理,便退出了这一场比赛考核,所以最终有四十三间书院参加比赛。
即使每位考生只表演两分钟,也会耗费大半个时辰。
按照抽签顺序,参赛考生一个个上场表演。
乐理一项的考核,对大多数观众和评委来说都是一种享受。如果其中能出现几位有天赋的人,那更是一场盛宴。
在几中规中矩的乐曲之后,来自徽州清河书院的学子带来的一曲古筝,终于将现场的气氛点燃。
若说礼、书二项,围观群众是想看也看不懂。
但音乐就不同了,它既可阳春白雪,也可下里巴人,这是一种越了阶级的,能为世人共同欣赏的美好之物。
一曲古筝罢,台下响起热烈的欢呼声,清河书院的学子带着矜持的笑下了台。
而在这位学子后面一位出场的,正是苏冶。
他有些僵硬地迈着步伐登上表演台,随后呆滞地看着眼前摆放的各色乐器。
经过刚刚的古筝表演,现场的评委和百姓都正在兴头上,他们都兴致勃勃的等着欣赏下一场表演。
谁知他们等了半天,下一位表演的学子却只是傻傻地站在那,半天也没有动作。
易知府终于抓到了找茬的机会,他立马拍着桌子大声呵斥道:“智儒书院的这位学子,你要干什么?继续消极比赛的话,本官就要取消你的参赛资格了!
智儒书院这是什么意思?藐视本官,藐视君子之赛吗?既然这样,你们不如退出大赛好了!”
下面等待的百姓也有些不耐烦。
“又是智儒书院的?刚刚出了个榜,现在这是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别的书院派来的奸细呢。”
“就是啊,在那里愣着浪费时间干嘛呢?不会就快点下去啊。”
易知府的威胁瞬间震醒了苏冶,他霍然抬头,只见沙漏中的沙子已经流失了一半,留给他的仅仅只剩一分钟的表演时间了。
他三两步冲上前,慌不择路地拿了一支竹箫。
智儒书院的其他学子都有些不忍直视地闭上眼。叫你随便点,也没叫你这么随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