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八,名剑于长安闹市击杀名花流红旗令主,正式向燕敦煌宣战。接到战表后,燕敦煌率麾下高手东出玉门关,向长安大举进发。然而三日后当他们气势汹汹的杀入长安城后却扑了个空。同日,名剑夜袭名花流在西北的重要钱粮中转地渑池,驻守该地的黄旗令主战死。
短短数日,名花流旗主五折其二,燕敦煌勃然大怒,随率属下高手飞奔渑池,然而等待他的除了已经化为废墟的基地和遍地尸体外,空空如也。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名剑的计谋和天才般的组织能力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在中原武林的势力范围内,燕敦煌和他的名花流犹如笨重的狗熊,被名剑灵巧的游击战术戏耍的暴跳如雷,但损兵折将之余却又无可奈何。
四月十五,名剑终于在华山之巅正式迎战燕敦煌。
一方已被拖得心浮气躁,疲惫不堪,另一方却是养精蓄锐,好瑕以整,这场仗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胜负。
名剑山庄张灯结彩,里里外外喜气洋洋。
“二爷赢了,听说他只用了不到二百招就把燕敦煌打下了悬崖。看来那个姓燕的也是个浪得虚名的东西。”丫头一面给我梳着头,一面用毫不在乎的语气叙述着。
自从弟弟拿走了我的青丝剑,丫头对他就抱有一份深深的敌意。尽管不同意她的说法,但在这个时候,还能有人心向着我,这让我感到很开心。
“好
了。”丫头替我戴好玉冠,对着铜镜仔细看了看:“老夫人说,外边有贵客,让大爷这就出去见个面。”
我冷淡的回道:“贵客,无非就是那些江湖中的人,交给弟弟去应酬吧。人家又不是来看我的。”
“不止他们,”丫头替我把鬓角的几缕乱发梳理整齐,用一种很诡秘的语气道:“还有一个人,名花流公主顾彩衣,燕敦煌的侄女,塞外第一美人。”
“她来干什么?”我真的诧异了。
秦伯接道:“二爷杀了燕敦煌,其他门派都主张趁这个机会,把名花流斩尽杀绝,永绝后患。顾彩衣此番来就是请降的,她声称只要能放过名花流其余的人,自己愿意接受任何条件。这人我早上见过,跟二爷一起回来的,端的是国色天香。虽然一介女流,却有这份胆色。老夫人那边也,”
“行了,”我不耐烦的一挥手打断秦伯。女子?请降?我小时候看过很多史书,对于和亲这套也是屡见不鲜了。有个屁的胆色,在名剑山庄,有弟弟在谁敢动她!
“好啊,弟弟真是了不起。名利双收,抱得美人归啊。哈哈哈。”
看我面色不善,丫头试探地问道:“要不然老夫人那边我去替大爷回了?”
“去!既然有贵客登门,我一定要去!”我笑得有些狰狞。弟弟,你拿走我最珍贵的东西,那么今天,我也要拿走你最珍贵的东西!
秦伯推着我来到大厅,当真
是高朋满座,宾客如云。在弟弟的身边站着一个年轻女子,白衣白裙,乌发飘飘,颀长婀娜的身影飘逸如仙,那就是顾彩衣,名花流公主。
我微笑着向她点头致意,然后和弟弟寒暄了几句便来到娘的面前。
看得出娘今天很开心,她笑着拉着我的手道:“晨儿,今天叫你出来,是要,”
“娘,能让我跟大家说几句话么?”我很有礼貌却又不容置疑的截断了娘下面要说的话。
自从我残废后,整个人消沉了很多,除了丫头和秦伯很少主动和别人讲话。娘虽然有些诧异,但更多的还是欣慰。
我摇晃着轮椅,面对大厅内外的数百宾客,双手抱拳,肃容道:“各位武林同道,江湖朋友,感谢你们多年来对名剑山庄的照拂。今日我名晨敬各位一杯。”说着我拿起酒碗一饮而尽。
见此情形,众宾客也纷纷起身还礼,我顿时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
接着我又道:“名剑山庄从创立至今,已历百载。名晨不才,凭着祖上余萌曾一度执掌名剑山庄。”说到这里,我叹了口气,语气萧索的接着道:“奈何在下天资鲁钝,武功低微,除魔卫道不成,反成了残废,实在愧对列祖列宗。”
大厅内外已经鸦雀无声。我当年被王小二打成残废的人尽皆知,但今天主动却旧事重提,让众人颇感诧异。
弟弟望着我,目光开始变得游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