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轮转,眨眼便是新的一日。
朝堂上,太子立于朝臣之,侧不经意般冲着斜后方的御史大人使了记眼色,刘御史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正欲行出队列,却被人抢先一步。
“陛下,臣要参王大人卖官鬻爵,贪赃枉法!”
“陛下,臣要参孙大人以权压人,纵子行凶!”
“陛下,臣要参钱大人御下无方,徇私渎职!”
“陛下……”
一个个文臣武将自队列中行出,霎时间,原本安静的朝堂乱成了一锅粥。
“格老子的,你说老子卖官鬻爵,你他娘的证据何在,拿不出证据,老子把你的院墙全撕了!”
“你这老匹夫,我儿子今年才五岁,你参我纵子行凶,你有毛病吧?”
“钱大人没来上朝,早早就去巡卫司了,钱大人的为人大家都知晓,最是刚正清廉,怎可能徇私渎职?”
“……”
文臣武将们你来我往,太子看着乱成一一团恨不能打起来的人群,眉头瞬间拧起。
“太子!”刘御史不着痕迹地挪到太子身边,压低声音道:“可还要参沈国公大人?”
“参!”太子从牙缝中挤出声来。
若他今日不参,让沈如筠的官职任命顺利下达,可就按不住那个可怕的女人了!
“陛下!”刘御史阔步上前,拱手朗声道:“臣要参沈国公沈大人二十年前贪污粮草,中饱私囊!”
声落,大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你说什么?”皇上脸色骤然沉郁,两眼直勾勾地盯视着御史大人,双眸似要喷出火来。
“臣要参沈国公沈大人二十年前贪污粮草,中饱私囊!”刘御史朗声言罢,大殿内愈安静。
“咕咚!”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额际沁出薄薄一层冷汗。
“刘御史,你是不是有病?”王大人一摔笏板,撸起衣袖上前去揪对方衣襟:“老子看你们这群卖弄口舌的文官不爽很久了,打战的时候你们躲在后面,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天下还没太平,你们就迫不及待拿我们武将开刀,连他娘的死人都不放过,我看你是找打!”
“王大人!”孙大人上前一步按住男子胳膊,沉声劝道:“冷静点,你现在动手打人,不就是白白给往这群混蛋东西手中递把柄吗?”
闻言,王大人铁掌收紧,胸腔剧烈起伏。
就在这朝堂死寂的档口,左云松一步自人群中跨出,拱手幽幽道:“陛下,御史大人既参已故沈国公贪污粮草,中饱私囊,那臣斗胆参二十年前负责运送粮草的国舅大人,参负责筹措粮草的当时的粮官大人,如今的尚书大人,再参已经告老还乡的前丞相吴大人。”
声落,众人呼吸一滞,震惊地看向那清风霁月的俊美男子。
一口气参国舅爷,尚书大人和前丞相,小左大人这是不要命了?
“臣附议!”王大人骤然松开御史大人的衣襟,大声道:“既要查粮草贪腐,就得从源头查起,一个都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