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安不过在京城待了两日便要启程。
他这两天一直同我待在一起,但我们都忙着筹谋安排,因而相聚的时间虽多,闲下来相处的时间其实少得可怜。
我得了闲便去牵他的手,他从不拒绝,只是无奈地看我,像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
多希望能和他再相处一会,可离别来得太快。
他明日清晨便要出,此行先得回河东调粮,而后动身前往边境与霍临渊会和商议军需事宜。
昨日同他在御花园散步时,我看天边飞鸟掠过,突然想任性一次。
不去在乎皇帝身份,不为他的名节考虑,只因为我的不舍。
哪怕只有这一次也好。
是夜,他向我深深跪拜,而后起身辞行。
怎么他就笑得出来?我却是做不到。
其实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等等。”
满溢的情绪比理智更快行动,在他即将转身离开之际,我突然叫住他。
瑾安没有我想象中的不解神色,只是静静看我,眼中笑意渐深。
或许他早就预料到我的不舍。
这个聪明人分明懂我的心意,却不肯给我回应。
但他不回应我,便不准我喜欢了么?
我觉得出离地愤怒,拉住他的衣袖,将他向我的方向一带,落下怨怼的吻。
两人呼吸紊乱地纠缠,他没有推开我,扣在我腰上的手稍稍用力,让我们的距离更近一分。
。。。。。。他的手什么时候到我的腰上的。
我来不及细想,便听到瑾安带笑的声音。
“陛下,不要分心。”
一吻落在鬓间,他的指尖理顺我凌乱的。
等等,该是我吻他的,怎么。。。。。。?!
我原本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他却不按套路出牌,打乱了我的章法。
只能被他吻得昏昏沉沉,我有些脱力,却也沉迷,最后索性赖在他怀里不肯起来。
反正是他惹的祸。
“萧瑾安,”我的声音闷闷的:“如果不拦你,你是不是永远不会留下。”
我感到他胸膛的轻颤,和一声轻笑。
“没有如果。”他修长的手和我十指相扣,指节微微摩梭。 真是让人讨厌的回答,但看在他如此讨我喜欢的份上,我轻易地原谅了他。
正想继续在他怀里呆一会,便又听到他温柔的声音。
“陛下手上的伤,是什么时候的事?”
瑾安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心,我平白觉察出一丝危险。
还能是什么时候,自然是霍临渊请命出征那次。
他临行前叮嘱我要去治伤,我却故意没管,直至现在落下一道狰狞的疤痕。
同我十指相扣的手紧了紧,瑾安偏过头看我,我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
四周一片寂静。
其实和瑾安讲清楚也没什么,我和霍临渊之间光明磊落。。。。。。
是么。
有一个声音在心中问,像一道惊雷,惊醒迷梦中的我。
良久,我终于轻声说:“瑾安,你去了边境,记得看顾好他。”
他微愣,总以笑容作面具的俊美面容上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