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寻思着道:“天魔大军在天外训练,我们的确有可能找到机会,但一旦暴露亦或者是行动开始,必然会陷入天魔大军围攻,处境艰险; “硬闯青鼎山自然不可行,不过天魔统帅是否会一直呆在大军营地,还是未知之数。如果他们离开营地,失去大军庇护,我们不仅有很大机会行动,行动结束后还有时间撤离。”
说到这,李晔做出了决断:“何洁去打探一下天魔大军统帅的行动习惯,看他之前是不是只呆在青鼎山;如果有去其它地方,查明是哪里;若是经常出入衡海市,要弄清他的落脚点。这个范围可以扩大到所有圣人境天魔修士。
“周拔山、塞万提斯你们俩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监视天魔大军训练情况,看看它们的战术战法演练,了解他们主帅经常所处的位置,审视一下有没有出手可能。”
得了任务的众人都点头称是,安琪儿也想出去行动,李晔想着让她老是呆在客栈也不好,就让她跟何洁一起出去。何洁在使用搜神术的时候,自身需要十分集中,有安琪儿在一旁保护也会安全一些。
至于李晔自己,还是坐镇中枢,各方有情况都能随时支援。
虽然是坐镇中枢,李晔也没有一直呆在客栈里,到了天魔世界,自然应该多走多看,如此才好寻找敌方的破绽——不仅是大军的,还有社会上的。后者有助于蔚蓝文明从根本上击败天魔。
在多番了解后,李晔得知,天魔人口其实不多,远远比不上蔚蓝文明,而且繁衍难度很大,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总之,天魔虽然攻占了蔚蓝文明的疆土,但很多地方其实没几个天魔活动。
天魔的社会秩序很混乱,这是李晔早就见识过的,这个印象在他之后上街的过程中,被不断加深。
跟蔚蓝文明的法治社会不同,天魔虽然也有律法,但被贯彻执行得并不彻底,“人治”依然是根本,也就是说掌握权力的官吏,有很大自主权。
面对同一个案件,天魔会有很多种不同的审理结果,而且不乏大相径庭者。
李晔眼下就在衙门外,观察一个案件审判,说的是一个天魔被入室盗窃、伤害,自卫有没有过度的问题。
争论的焦点是,天魔在夺过盗窃者的兵刃后,要不要砍伤对方。根据天魔官吏的说法,盗窃者被夺刀后,已经丧失作案能力,中止了犯罪行动,天魔这个时候砍伤对方,就是故意伤害。
虽然那个倒霉天魔百般争辩,但判决结果就是他获刑,官员的决定不可更改。在衙门前围观的天魔们,听到这样的结果,顿时炸了锅,纷纷质疑律法到底是保护犯罪者,还是保护受害者。
而那个盗窃贼,虽然受了伤,却得到了倒霉天魔大笔赔偿,离开衙门的时候趾高气扬,让很多天魔都恨得咬牙切齿。
有些围观天魔,说前不久在其它城市,类似的案件不是这么判决的。
然而那名官员并不理会,撇着嘴嘀咕道:“一帮蠢民,连无罪推定都不懂,还跟本官谈律法?退一万步说,本官的判决就算不对,但也绝对没有错!往后无论这件案子变成什么样,本官都不会被追责,这才是最重要的。”
有天魔听到官员的话,将其高声重复了一遍,立即引了围观天魔们的群情激奋,纷纷大声指责官员。但它们也就是声讨罢了,并不敢去把那个官员怎么样,披甲执锐的护卫可就在旁边。
当天李晔回客栈,众人都带着最新情报回来了。
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天。
“在天外训练的天魔大军,根本无机可趁,它们的圣人境修士都在战斗位置上,没有一个落单的,统帅也在阵中央被团团保护。”周拔山面色严峻。
“天魔统帅和那些圣人境大修士,平时几乎都在青鼎山修炼,一年最多外出一两次,而且行踪不定,地方官府的天魔根本没有资格了解它们的具体动向。”何洁神色肃然,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李晔眉头微皱。这样说来,他们就没有行动可能了。
“队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周拔山焦急的问,“天魔统帅几乎没有落单的时候,我们暗中动手的机会根本不存在!”
塞万提斯沉吟道:“照这个情况来看,我们只有强攻。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天魔训练完回来的时候,半途截杀,突然动手。以我们的战力,攻其不备之下,未尝没有一点儿成功的可能。”
他这话说出来,大家都没有接话。半途截杀有数万大军在侧的十几名圣人境,这怎么看都显得太过疯狂,得手的几率连万分之一都没有,必死的概率倒是接近百分百。
房间内的气氛逐渐变得低沉,现实让人感到绝望。
“队长,我们该怎么办?”半响的沉默后,周拔山再度问李晔。
李晔从沉思中抬头,现众人看他的目光中满是期待,显然已经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渴盼他能拿出一个好主意。
然而众人同时又知道,这太难了,所以众人都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