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只是在关心你。”顾翊封直视着眼前那双充满阅历的眼睛,长身玉立,眼底的情绪深不见底。
爷孙俩的无形对抗,悄无声息展开。
……
“所以,你真打算和他离婚了?想好了?”
傅霆烨靠在驾驶位上,单手搭着车窗,指尖夹着点燃的烟,却一口没动。
袅袅白烟升腾,消散在空气中。
苏挽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声音闷闷的:“嗯,但是要等爷爷手术后的。”
她扭头,看着那根燃了半截的香烟:“怎么还保留着高中的坏习惯?”
“你都说是习惯了,改不了。”傅霆烨另一只把玩着打火机,随即将香烟掐灭扔出车窗,“离了也好,他配不上你。”
他手里那支打火机,甚至还是大学时苏挽送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今天还要造谣一场来膈应我,今天真的多谢你,否则我几张嘴也说不清了。”
苏挽垂眸苦笑,能和老公、儿子关系这样僵的,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她真的很失败。
正黯然伤神,傅霆烨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语气轻佻:“不舍得?”
又捏着她的脖颈强迫苏挽抬头,“打小一起长起来的,我怎么没发现你恋爱脑啊?”
突然一张俊脸凑到眼前,吓得苏挽哆嗦了一下,本能的伸出手将他推了回去,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谁说我舍不得了?没有!”
发现真假千金之前,苏挽和顾翊封、傅霆烨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而她也和傅霆烨打闹惯了,哪怕这么多年,也改不掉对他的习惯。
傅霆烨这才收回手,望着窗外,笑着开口:“其实哥也挺好的,大不了你离婚了我要你。”
啪!
苏挽用力拍了一下他额头,没好气的骂道:“少扯!我走了。”
傅霆烨在她身后抬高了声音:“谁扯了?你知道多少人想爬上我的床吗?我不差的好吧?”
苏挽可太知道了,这些年来他几乎是一个星期换个女人,从不重样。
她拎着包,径直朝着酒店走去。
边走边开玩笑:“可别了,我怕被别的女人从床上踢下去。我现在只适合单身,适合发财,适合心中无男人。”
“让你心中无男人,没让你枕边没男人。”傅霆烨的声音被风飘来,“我做小也行。”
苏挽知道他爱开没边的玩笑,背对着啐了一口,便进了酒店。
傅霆烨下了车,却没有追上去。
又点燃了一支烟,夹在指尖。
他摩挲着那个早已经有了使用痕迹的打火机,却依旧爱不释手。
这么多年来,那些女人送过他很多礼物,不乏价格昂贵的打火机。
但他都不喜欢,就喜欢这个。
直到烟在手中燃尽,烫到了手指,他才猝然回神,拉开车门,重新发动了车子。
回到酒店,苏挽没把傅霆烨的话当回事。
她脱下繁重的晚礼服,洗了个热水澡便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一阵吵闹的铃声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看到来电显示,红唇抿成一条线。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