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凝没注意到自家姐姐的动作,红着脸对洛不易道:“你喜欢什么名字?要不然就叫凝华刀怎么样?华凝凝华,以此刀赠你,也算名副其实了。”
“好啊,这名字好听。”洛不易眉眼温柔。
然而……
“啪”地一声,州主大人手中的酒杯被捏碎了。
洛不易与华凝吃了一惊,怎么了?
两个傻孩子啊,没看到州主大人这是吃自己妹妹的醋了吗?光顾着悄悄话了?
不过这州主大人对妹妹真是宠溺啊。
可谁还不是个姐姐啊!
“以我之见,给黑刀取名字不能乱取,还得看这黑刀的出身。”怎么样,还得是老娘我给兜场子。
一本正经的花韵老板娘很少见,所以众人给足了面子,看着她,期待着她能说点儿什么。
花韵老板娘也少有的意气风发,道:“天下修者,武者修身,玄门修神,其所用武器自有差异,天地玄黄四大品级
,皆有玄异。”
这些州主大人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见洛不易及华凝颇有兴趣的样子,所以没打断花韵,期望她能讲些自己不知道的,毕竟花韵是不折不扣的地级高手,修为兴许还在自己之上。
“不入流者如寻常刀剑,没有修为也可使用,而入品级者,皆称神兵。神兵者,兵器神异也。其或锐利,或沉重,或能驱邪,或能招鬼,单以材质不同,是为黄级神兵;玄级神兵不但拥有黄级神兵的特性,更因锻造之时刻入阵法可吸取天地灵气以运转,若与功法相合,或断铁如泥,或驱水生火,或引雷裂土,化不思议为可能,你们知道的藏剑山庄就颇擅玄黄神兵之道;而地级神兵,本身就蕴含一丝天地规则,成材极难,无不是钟天地之灵秀,集日月之精华,机缘出世后无需锻造便已成形,天然威力无比,常常自纳于寻常物体之中。”
说道此处,花韵往嘴里扔了颗瓜子,问州主大人:“亲家,你们家传的青华莲灯,为何叫青华莲灯?”
州主大人自动忽略话中的“亲家”二字,语气有些疑惑:“我见其花心处,莲蓬上篆有青华二字,可是与此有关?”
“这肯定啊,只是怎么取的这“青华”二字我就不知道了。”花韵两手一摊。
“你!”
“啪”地一声,又一酒杯碎了。
“别着急呀!”花韵可不想弄巧成拙,惹火烧身。
“自古名刀名剑各种
重器,或刻有铭文,或记之以文献,以彰其名也。”花韵老板娘摸着下巴,扮起了教书先生。
“但是地级神兵又怎么能以寻常手段命名呢?地级神兵无需锻造就能成形,是因天生地养,大道钟秀,因而有的地级神兵出世之时就已经有了独一无二的名字了,无人能改;也有些神兵是由其主人根据其特性,让神兵能接受,才能命之以名。神兵有了名字,灵性会更强,自然也不会浪费自身气息了。”
花韵顿了顿,解释道:“我以为州主大人知道青华莲灯的来历,所以才有此一问。”
州主大人见花韵如此耐心解释,已然消了气。她是被青华莲灯认可的,更借此突破到了地级,但那时祖父与父亲都已失踪了,她也就无从知晓如此秘辛。
“怎么还得要神兵接受?它不接受就不能取名字了吗?”林二蛋努力睁大眼睛来表示自己很惊讶。
对林二蛋花韵就没什么好气了:“你以为地级神兵是萝卜白菜呀?叫一声都不答应。地级神兵是有灵性的,若是没跟它商量好,给它取得名字它是不会承认的。”
“不承认咋了?我把萝卜叫成白菜也不耽误我吃它呀!”林二蛋胆子大了不少,敢跟花韵顶嘴了。
好在花韵也没理他,翻了个白眼继续道:“地级神兵出世就会择主,认主后虽然能显露些许神异,但只有与其心意相通,才能让神兵发挥自己真正的
威力。而与其心意相通的唯一法子,就是取名字。取一个让自己满意,让神兵也满意的名字。”
“至于那些自带名字的神兵,都是些傲气的家伙,在这世上只有三把,而我怀疑,你们家的青华莲灯就是其一。”
自家莲灯的威力州主大人当然知道,五州大地上可排前三,若莲灯名字是天生的,那就说明天生名字神兵要比自取名字的神兵威力要强得多。
“所以我提议,不易弟弟你可询问你两位师父,若是能得知这黑刀的来历,你势必能够为这黑刀取个好名字,说不定,它本来就有名字呢!”花韵笑眯眯看着洛不易,双手交错垫在下巴处。
洛不易重重的看了花韵一眼,没能从她眼里读懂什么,只得点头道:“知道了,姐姐。”
“还有你,凝儿。”花韵老板娘学着州主大人的叫法,说:“你也得好好的与神兵沟通一下,这双神兵不同寻常呢。”能影响天象气候的神兵,均是一等一的厉害,更重要的是晴雨城突遭大雪,不是什么好事。
华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州主大人赞同花韵的说法,却不动声色,可惜不是天生有名。
只是不知那洛不易的黑刀有何神异。
铜锅中的汤底刚好烧开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呀!先吃肉片,听说肉片煮老了就不好吃了!”华凝拿起筷子在铜锅中翻找着肉片。
“有了!”先是夹了一片放在了自
己碗里,眼珠转了转,又往洛不易碗里夹了一片,抬头注意到众人的眼光,尤其是自家姐姐那逐渐捏紧的手指,红着脸又给州主大人夹了一片,嘿嘿的傻笑了下。
州主大人放下了捏着酒杯的手,拿起筷子夹起肉片,从黑纱之下送入口中。不错,的确鲜美,尤其是在这寒冷之下,别有一番风味。
花韵老板娘为自己能省下一个酒杯而庆幸,招呼老张头坐在身边,老张头却摆了摆手。
华凝吃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眼角发现洛不易盯着自己似笑非笑,嗔怪道:“你也吃嘛!”
又给洛不易满上酒,劝道:“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