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在皇宫中死不能死,活着比死了好难受,有一日刘珅心情好似很好,他说带我去一个地方,我跟着刘珅去了赌坊,那个赌坊是拿着银子赌人命的地方,我看到那场地中央躺着一个人,手脚脑袋都被绑着,还有五匹马,那人是我爹爹,是我的爹爹。”
江灼瞳孔猛的就是一睁,她眼睛带着血丝,抚着伏璟的脸,她哭着说道:“那是我爹爹,我看着爹爹被五马分尸,我尖叫着,而那些赌坊的人却是在欢呼着,他们如此的不把我爹爹命当成命,我想要去看看爹爹,刘珅扯着我,拽着我的头,他拖着我上了进皇宫的马车,我就连给爹爹入土为安都做不到!”
“伏璟,你说这是不是梦,到底是我在做梦,还是梦中的那个江灼无所依,然后才有现在的我,梦中的江灼那般的孤苦无依,我怎么能重蹈覆辙。”
“我的爹爹,我娘亲,我弟弟,那些一个个不把他们的命当做命的人,我为何要放过他们!江黎诗,江老夫人,我要她们通通都不好过!”
伏璟看着眼中全是冷意的人,嘴角轻轻扯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声音带着一丝诱哄,“没事,没事了,小灼,爹爹娘亲,还有弟弟,他们都在,他们没有出事,你不会让他们出事,我也不会,我会保护你们的。”
伏璟安抚着江灼的情绪,把看着他的脸轻轻的拥入怀中,眼中自有一股寒气,声音温润,“乖,我会保护你。”
“你不会孤苦无依,我不会不要你。”
江灼听着这一道温润的声音,激动的情绪慢慢被抚平,她双眸轻轻的闭着,好像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后,她胸口处堵着的东西瞬间消失,她感受着伏璟心跳的声音,声音中带着重重的鼻音,“死之年,我知道西秦的皇帝是谁,可是我没有看到那些该死的人下地狱,他们一个比一个过的好,好像我只是江家牺牲的棋子。”
“我会毁了江家的。”
一道听似轻柔的声音,戾气十足。
伏璟下巴低在江灼的额头上,温润的眼睛看着卧榻里面,隔了好半响才是说道:“睡吧,乖,我陪着你。”
江灼双眸微微一动,抱着伏璟腰间的手轻轻一紧,没等多久伏璟便听到呼吸均匀的声音,他微微垂眸,看着已经熟睡的江灼,温润的眼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抱着江灼许久,才是轻轻的放开。
看着熟睡的江灼,哪里还有平时的气势,如今这般看着也不过是一个初知人事的姑娘而已,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捋了捋她耳边的丝,然后小心翼翼的起身。
走出了房中……
……
京城的傍晚,比云阳城要多几分冷意,在黑夜笼罩而来时,奇哉的天空上下起了像柳絮般的雪。
已经要接近二月,京城的百姓却是觉得这是新一年的第一场雪,京城的街上此时也是有许多百姓出来,对于这新一年的初雪,好多人都觉得这是一件有寓意的事情。
初雪代表美好呢……
韶华居的书房中。
云薄站在伏璟的身侧,看着轮椅上的人,恭敬的说道:“主子,在怀王与江家大小姐还未有成亲的时候,江家老夫人与老太爷的确是打算让世子妃嫁给怀王。”
“砰”修长的手指夹着着的朱砂笔砰的一声断掉,那双温润的眼睛全是寒意。
云薄听着这一道有力的声音,犀利的眼睛微微一动,继续说道:“当日刘珅在江家收到的好处不亚于七千两黄金,不过后来文政帝在看到刘珅带回去的庚帖时,那贴子上不知写的什么,刘珅也把从江家得到的好处全全交给了文政帝,并且文政帝有好长一段时间对刘珅都是冷然的态度。”
伏璟把手中这段的朱砂笔仍在文案上,说道:“怀王府如今有多少人口?”
云薄一听,心间却是一跳,说道:“怀王没有子嗣,若是加上坏王妃肚中的孩子,怀王府正主有三人,其他小妾侍女小厮应该有一百多人,怀王府的女人甚多,不过如今怀王卧榻在床,除了怀王妃以外,那些女人都不太会在怀王府中做出什么大事。”
云薄低着头,继续说道:“那日怀王府的确是派人来让世子妃去怀王府一趟,不过世子妃那日在皇宫中,被江家二少夫人赶出了府。”
伏璟推着轮椅缓缓的来到书房中的窗户边,感受着那寒风的刺骨,他耳边还萦绕着江灼的声音,
“伏璟,你说这是不是梦,到底是我在做梦,还是梦中的那个江灼无所依,然后才有现在的我,梦中的江灼那般的孤苦无依,我怎么能重蹈覆辙。”
这世间有这般惊奇的事情吗?江灼那是真的做梦吗?他明明感受到了她的仇恨,戾气,还有那颗揣揣不安的心,那便不是做梦,他的五姑娘是经历过哪些事情。
只有经历过,她的眼中才有那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沉寂,还有沧桑……
伏璟看着落在院子中的雪花,沉淀一起,嘴角带着少许的笑意,她是怕他不要她吗?
他就那般的看着院落中从刚刚一层浅浅的白色,变成厚厚的银装,整个黑暗也是把京城包裹着。
云薄看着那背影,说道:“主子,你该去休息了。”
伏璟温润的眸子才轻轻一动,声音很温和,说道:“怀王府,灭门。”
“今夜。”
云薄眼中有着坚定看着转过身,看向他的人,眼中恭敬之意更深,供着手,说道:“是!主子!”
伏璟嘴角的笑意如地狱而来的玉面修罗,“知道灭门吗?”
云薄看着伏璟,听到那道温和的声音让他身子一凛。
“一条活口都不许留。”
云薄低着头,恭敬的说道:“是!”说完便是消失在书房中。
伏璟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拢,又是转动着轮椅,看着窗外,此刻飘落着的已不再是柳絮般的小雪,而是鹅毛大雪。
他嘴角的笑意似乎是宠溺,他喃呢道:“给你心安好不好,哪怕是屠了整个西秦。”
……
“吱呀”
房门打开的声音,伏璟走进外间让身体的寒意没有那么重后,才是脱下狐裘,走进里间。
床榻边有一盏小灯,把这屋中照的有些朦胧,他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床榻上的人,解着锦袍。
江灼感觉有人睡在她身边,闻着熟悉的味道,便把把一只脚搭在他的身上,伏璟淡淡一笑,把江灼揽入怀,轻轻的吻了一下额头,便双眸轻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