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
黑暗紧紧的包裹着江府,亦然包容着只能在黑暗中进行的龌蹉之事……
江府下人的院落在整座府邸的东南方,江灼从江府大门走到翠枝的院落之时,江府各处都已经灯火通明。
“小姐,快,快、”岚桑走的很急,因着翠枝来抓严悠儿的时候,带着有几个人,岚桑什么话都说了,那翠枝好似听不进去一般,她被几个婆子扯着,严悠儿亦然是被翠枝给带走了,看着当时翠枝的脸色,不知道严悠儿会遭遇什么。
“小姐,悠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江灼眉宇间全是冷冽之色,要是翠枝真如她猜测的那般,那她真的不会在心慈手软。
“只要翠枝有那个胆子,我不介意送她一程。”凉幽幽的声音在这还带着热意的晚上显得格外的有凉意。
“小姐,到了。”
因着江盛与翠枝都是江家下人中比较得体的,住的院落是单独的,江灼看着眼前的院子,冷笑一声,一个小小的奴才,生活都过得这般滋润,不知从江家捞了多少油水。
看着院落紧闭的大门,江灼双手猛的推开。
那在院子中站着还有点呆滞的翠枝看着大门轰的一声被打开,瞬间提神,看着走进来的白衣少女,眉心一跳,连忙往后方的房间看了看,立即上前,“五小姐。”
“悠儿呢!”江灼也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翠枝的眼睛没有往日的精明,此刻倒是有点空洞,低着头,说道:“五小姐,这是我们母女之间的事情,还望五小姐高抬贵手。”
江灼深邃的双眸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面前的翠枝,秀手一扬,猛的把翠枝推至在地面上,“让开!”
地面上的翠枝立即把江灼的脚给抱住,说道:“五小姐,你不能进去。”
江灼这个时候才是听清楚那灯火通明的房间中传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此刻噙着深深的寒意,“就算翠枝姑姑沦落到如何的下场,那颗野心勃勃的心还是不安分,明明可以亲自找上悠儿,却是要借用着我的手,把悠儿带进江府,怎么,你是想让悠儿恨上我,还是这样才能体现翠枝姑姑你的手段有多高明?”
江灼此刻眼中的寒意好似一把利刃,冷声道:“放开。”
翠枝明显是不放开,她一生都是心狠,偏偏遇到了江盛,她手段更是精明,奈何遇到像江盛那般的人,手段也无可奈何,她只是一个女人,依附男人的女人,在江家拼夺这么多年,怎么能就让一个严悠儿个毁掉?这段时间以来,除了要接受府中那些人异样的眼光,还有受着江盛的折磨,这叫她怎么甘心?
区区一个女儿而已,还是从小就不喜的女儿,心中有一丝的愧疚就已经很对的起严悠儿了,用她换一回在江家、江盛眼中的信任又何尝不可……
江灼看着翠枝这般,心中更是有着不安的预感,冷声道:“翠枝,你该知道,如果今日悠儿有个什么,你想死都很难……”
江灼说的字眼明了,让翠枝身子一颤,随之又是听到江灼的声音,“放开!”
翠枝看着江灼往那通明的房间走去,眼中一冷,立马从地上爬起,岚桑见状,立即抱住翠枝的腰迹,说道:“你是悠儿的娘亲,你要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你真不是人。”
翠枝眼看着江灼要走到房间大门处,冷声道:“五小姐,有些事情,你以为你就能只手遮天吗,告诉你,不可能!”
“是悠儿自愿跟着我来的!”
江灼嘴角勾出一抹冷意,“砰”大门被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耐人寻味的味道。
而房间中的江盛听着这一道开门声,在床上的动作明显一愣,随即脸上全是不耐烦,好似被人冲撞一般,正是要转头破口大骂时,看着那房间大门侧站着的少女时,瞳孔一缩。
那赤裸的身体,也是瞬间扯着被盖遮住,大声吼道:“翠枝你这个臭婆娘!”
江灼看着床上的那一幕,严悠儿好似已经没有知觉,但是身无寸缕,嘴巴还被堵着,瞬间刺激着的她的神经,耳边传来的声音,眼中看到的是另一番情景。
“小灼,小灼,你快走,刘公公已经进了王府的大门,王爷要把你送给那个老太监,小灼,你快走啊!”
看着往她怀里塞包袱的严悠儿,江灼问她,“我走了,你和岚桑怎么办?”
严悠儿看着江灼的神情,立马说道:“我们是奴婢,小灼,我穿着你的衣服,今日怀王没有在府上,把我送给那个老太监,小灼,你快走,里面有银票,你走……”
而那个时候的江灼看着拼了命都要让她逃跑的严悠儿,她是多么的无能,就算她想逃,她能逃到哪里去?
别说刘珅看见过她,识得她这张脸,就算不识得,她怎么能让悠儿替她去死?
然后呢?岚桑亦然让她快走,她正在她和严悠儿说什么的时候,怀王府的那些个女人给怀王通风报信,被祁冥河撞了个正着。
而她们的结局是什么呢?她仍被怀王送给了刘珅,而悠儿在她的面前被祁冥河给抓走,就连岚桑也落得被怀王府那些侍卫玩弄的下场。
她在皇宫的监栏院最后听到的岚桑跟悠儿的消息,便是在怀王府落得每日每夜为怀王府中的那些个男人玩弄的玩物。
直到新帝登基,新帝大赦天下,监栏院的日子也好过起来,再次听到岚桑和悠儿的消息时,她亲自去的怀王府,亦然是在怀王府遭受刁难,最后那怀王府上的侍卫不耐烦后,才是说道:“那两个女人早就被玩死了,你还打听这些消息作甚?真是晦气!”
前世的一幕一幕,此刻翻江倒海的在江灼的脑海中盘旋,此刻她眼中带着猩红,从腰迹从取出细小的匕,就连匕套仍在地上的动作都是那般的娴熟,好似这动作在她脑海中出现过很多次了般。
“你、们、真、是、找死!”
江盛看着那白衣少女眼中的猩红,就连穿裤子的动作都还没有来的及,就见着少女出现在眼前。
“啊!”江盛一声惨叫后,左眼立马黑暗无比,右眼还模糊不清,“啊!我的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