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萧启棣把浴室里的阀门打开,凑合洗了个澡。
“这是浴巾,你先擦擦。”宁锦璃转过头,背着手把浴巾从浴室门缝塞了进去,“然后我再给你背上的伤口重新涂药。”
不一会儿,萧启棣出来了。
腰间裹着长长的浴巾。
宁锦璃暗暗深呼吸几口气,搬了个椅子,“你坐这儿。”
“是,宁姑娘。”萧启棣面色坦然。
宁锦璃拿着外伤用药,站在他背后,给他慢慢涂上。
宽阔的肩膀上,也是如同艺术家雕刻出来的肌肉线条,看得宁锦璃一脸害羞。
忽然,她现他后背上除了上次的伤之外,还有一些条状疤痕。
像是荆棘似的,覆盖在皮肤上。
“这是……你以前受的伤?”宁锦璃不自觉用指尖轻轻触碰,“好奇怪的伤疤,这么长一条,怎么弄的?”
按理说,他是玄国贵族出身,君王之位嫡系继承者,用不着常年在外打仗。
为啥会留下这么多伤痕?
萧启棣沉默不语。
宁锦璃撇撇嘴,“不说算了,当我没问。”
过了好一会儿,萧启棣淡淡道:“鞭子抽的。”
“什么?”宁锦璃难以置信,“你可是君王啊,谁敢抽你?”
萧启棣出一声带着冷意的轻笑,“我出生前,玄国吃了一场大败仗,我父亲被送去战胜国当人质,我一出生,便也是人质了。”
宁锦璃指尖微颤。
她想到了,历史书上有关于这些的大概记载。
确实如他说的那样,他一出生就是别国的人质。
萧启棣幽幽道:“三岁那年,我父亲丢下我和母亲,自己逃回了玄国,我继续当质子,直到九岁才被接回。”
宁锦璃心脏隐隐作痛。
真的很难想象,他的童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这一条条鞭子留下的伤痕,恐怕只是他童年漫长的质子生活里,受到的最小伤害……
宁锦璃望着这些伤痕,两行清泪悄然流淌。
泪珠落在萧启棣背上,慢慢滑落。
“咳……”她轻轻擦了擦,转过身,“我还给你买了睡衣,你换上,然后吃早饭。”
说完,她走出宿舍,顺手关上房门。
然后背靠走廊墙壁,泣不成声。
几分钟后,房间里传出萧启棣的声音,“宁姑娘,我换好了。”
宁锦璃把眼泪擦干净,捋了捋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推开门走了进去。
萧启棣穿着她买的夏季睡衣,普普通通的睡衣,愣是被他穿得像是模特走秀款。
宁锦璃打开买来的早点,跟他面对面坐在桌边。
“这是肉包子、蒸饺、烧麦、油条豆浆豆腐脑,还有面包牛奶鸡蛋,香肠……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口味,所以尽量各类都买了点。”
“多谢宁姑娘。”
萧启棣看着桌上堆得快放不下的食物,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吃。
太丰盛了。
就算他在皇宫里,也没见过如此多种类的点心。
“先试试包子吧。”宁锦璃掰开一个肉馅大包子,给他递了过去。
萧启棣喉结滚动,接到手中,大口咬下。
一个大包子两三口消灭,他越吃眼里越冒光。
不仅是味道好,更是因为昨夜接连作战奔波,体力消耗极大。
宁锦璃手托着下巴,看着他吃东西的模样,有些入神,脑海里蹦出四个字——秀色可餐。
“嘿嘿……”她没忍住笑出了声。
萧启棣停下动作,腮帮子鼓鼓,含糊不清道:“宁姑娘,你不吃吗?”
宁锦璃连忙收起不自觉露出的笑容,“你先吃,我吃不了多少。”
“那在下不客气了。”萧启棣继续低头猛吃起来。
足够好几个成年人一顿早餐的量,很快被他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