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兔先生说:“要不是首领大人突然兴趣爱好大拐弯,这种好事哪能轮到你们头上。”
两个年轻男孩都是一副听话乖巧的样子,老兔先生按照穆宝的样子筛选的,以他多日的观察来看,他琢磨着首领大人就好这口,他太懂男人了,马上就给首领大人送来了两个,多多益善。
奥祖正准备吃蛋黄拌面,挨着碗壁旋了一圈,把碗内的边角料都裹到面条上,穆宝给他留了两口,刚好他手里的黄瓜还剩半截,于是他和穆宝做了交换。
老兔先生的出现,对奥祖没产生影响,第一口面吃得很平静。
直到老兔先生身后的两个年轻男孩露头,奥祖直接被第二口面噎住了,当即明白了对方此举的用意。
穆宝面无表情给奥祖递过去一杯水,奥祖的过激反应令他不得不怀疑奥祖是不是还在外面当开屏孔雀,瞬间脸黑得和门口的大黑子不相上下。
“你们这么晚过来,是想蹭饭吗?”奥祖赶紧给老兔先生一个台阶,自从穆宝来了后,他险些忘了这茬,忘了自己在这里是个好色形象,可这些事别人不仅全放在心上,还竭尽全力满足他的需求,以前给他塞女人,现在给他送男人,就怕他生活枯燥,现在更是公然把人往家里带,全然不顾这种做法是在直接破坏他的家庭和谐。
老兔先生问奥祖满意否,喜欢否,不满意的话他再回去重新物色。
“就算他们要加入帮派,你也不能直接把人往我住宅带啊,哪怕托你的关系,那也得把明面上的流程走一遍。”奥祖站起来,先在心里重复几遍要冷静,他一边留意穆宝表情的同时,一边给老兔先生送去眼色暗示,这不是满不满意的问题,对方赶紧顺着台阶把人带走,“你看中的人,我很放心,下次不必带到家里了。”
“您误会了,什么帮派,这跟帮派的事没关系,他们就是爱慕您,”老兔先生不想继续绕圈子,大家都很忙,他办完事后也得赶回家吃饭,为了节省时间,他挑明了问,“您不喜欢他们?”
“这怎么行,我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再说我都不认识他们,别乱爱慕。”奥祖当场拒绝,不留任何妄想余地,当着穆宝的面,他必须得做出一个明确的表态,否则后患无穷。
“那您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再去找找。”
奥祖问:“你们是看不见他吗?”
奥祖指的是穆宝。
老兔先生微微惊愕:“您现在一个就够了?”
奥祖被这话气得不轻,什么意思,就单是“现在”二字包含了多少歧义,其威力和炸弹差不多。穆宝是什么大度的人吗?显然不是。
当着众人的面,奥祖声称自己必须解释清楚,虽然不久之前,他身边围绕着各种莺莺燕燕,他陪她们玩过扑克牌,她们坐过他的腿,他给她们讲过笑话,但他和她们之间是纯洁的友谊,这点毋庸置疑。
“什么友谊,您和那寡妇不是还同居了吗?”老兔先生忍不住犯起了嘀咕,奥祖刚来甘园时的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呢,纯洁的友谊能住一个屋檐下面?
穆宝的脸更黑了。
奥祖说:“我和那个寡妇是在交流织毛衣的经验,很正经的织毛衣,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帮她整理毛线团,你们懂的吧,等织完天都亮了。”
老兔先生说:“晚上不睡觉,喜欢织毛巾,你们还蛮有情操的。”
奥祖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谣言止于智者。
老兔先生看着奥祖,对方急于辩解的样子实在很滑稽,他记得奥祖在外面是有老婆的,可来到这里先是和寡妇住了一段时间,现在又耐不住寂寞养了个小白脸,纯洁个屁,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油条。
既然首领大人态度如此坚决,老兔先生也不强求,带着那两个年轻男孩走了,跟他们说今天时机不对,尊重首领大人的决定,过几天再来试试。临走前,老兔先生还特意跟首领大人表示,有想法可以随时告诉他,没有他物色不到的类型,人生苦短,不要压抑天性怠慢了自己。
房子里回归了安静,只剩下奥祖和穆宝。
奥祖对穆宝说:“真的织毛衣。”
不管穆宝信不信,日月可鉴,他说的是事实。
到了晚上,两人躺在床上,奥祖难以入眠,穆宝从刚才开始就一语不发,以他对穆宝的了解,对方绝对是在胡思乱想,他知道穆宝同样没有睡着,翻身看着他们之间的分隔距离,若有所思,穆宝很不正常,他难得主动靠近穆宝,轻轻吹枕边风:“有空的话,我给你织一件毛衣。”
穆宝一动不动,毫无反应,这种气候他要毛衣有什么用,奥祖心虚到用毛衣来哄他了,由此可见奥祖真和那什么寡妇有过猫腻。
奥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其实在这方面他是没有什么占有欲的,他的占有欲仿佛全被穆宝抢夺走了,因此他能理解穆宝的生气,毕竟以他们现在的关系,穆宝确实有理由和他生气,可为了保证任务能够顺利进行,他必须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接触,希望穆宝能够给予他一定的体谅,他让穆宝放两百个心:“我和他们只是逢场作戏。”
穆宝依然背对着奥祖,说:“我知道,大哥想和他们逢场作戏。”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啊。”
“那你们的逢场作戏是从哪儿来的?”
“迫不得已嘛。”奥祖双臂枕着脑袋,看着天花板叹气,“现在把我睡到手,你就不信任我了,我很伤心。”
沉寂了几秒后,穆宝退到奥祖身边,他紧挨着对方:“我们还没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