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打个比方。”
“可她不是小什啊,我们为什么要花费精力照顾她?”
“噢,所以你还是更喜欢小什?”奥祖把小饼干放回到地上,替小饼干整理好衣领,他从穆宝的话里解析出这个结论,没办法,他弟弟就是这么惹人喜爱,就连穆宝也不例外,而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奥什能和穆宝和睦相处。
奥祖让小饼干先和穆宝玩,时间到点了,他去准备大家的晚饭。
客厅里,穆宝和小饼干保持距离,与其让小饼干和奥祖待在一起,他更宁愿自己看守着小饼干,他用身高压制着小饼干,挡住对方的视线,不准去找奥祖,奥祖说小饼干很可爱,他不论横看还是竖看,都找不到半点可爱的地方。
晚饭时,穆宝彻底爆发了。
起因是奥祖煮了一个鸡蛋。
穆宝以为鸡蛋是他的,首先奥祖不是独享鸡蛋的性格,其次小饼干没到吞鸡蛋的年龄,因此这个鸡蛋百分百是专门为他煮的,奥祖也爱他,这点显而易见。
结果奥祖抠出蛋黄,捣碎了喂给小饼干。
穆宝得到的是一个缺少了最核心部位的鸡蛋,他看着鸡蛋,这个残缺的鸡蛋代表奥祖对他的爱不再完整,当着他的面被人夺走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猛然起身把饭桌给掀了。
奥祖愣了一下,不明白穆宝为什么突然举止反常,好在装着蛋黄的碗被他稳稳端在手里,损失不大。
小饼干也呆住了。
奥祖仰头问穆宝:“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穆宝毫无忏悔之意地站立着,他垂下脑袋,用平静的声音说:“我要蛋黄。”
“蛋黄?”
“大哥,你真的不考虑我的感受吗?”
奥祖想了想:“原来是这么回事,生气我把蛋黄给了小饼干?”
“嗯。”
“只是一个蛋黄而已,何必这么大动肝火呢。”奥祖情绪稳定地把桌子复位,他和穆宝相处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对方对蛋黄如此看重,他安抚道,“那我再去煮一个。”
奥祖重新煮了一个鸡蛋,放到穆宝的面前。
穆宝毫无反应,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转。
面对眼前的情况,奥祖太懂了,印象中已经碰到好几回,他把鸡蛋剥壳再次递到穆宝嘴边,问:“真的只是因为蛋黄而不高兴?”
“让小饼干离开我们家。”穆宝握紧勺子,在桌上反复剐蹭。
奥祖说:“给个理由出来听听。”
“她很烦人,我讨厌她。”
“还有呢?”
“她哭起来像条黏糊糊的虫子。”
“小饼干年纪还小嘛,所以表达情绪的方式很单一。”
穆宝说:“她挑食,喜欢乱跑出去,还影响我们休息。”
“那我们更应该把她往好的方面引导啊。”奥祖温和地回道,他不动声色地品味着穆宝的表情,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肯定不是一个鸡蛋这么简单,只是他没料到自己关心不到两岁的幼童也能让穆宝如此心怀芥蒂,这样下去多半会出事。
为了防止穆宝搞事,奥祖决定提前来一波心理对垒,他对穆宝说,出于对自己向导的信任,他才战略性把小饼干带回家来,交给穆宝照顾,其实养不养小饼干所谓,如果穆宝不喜欢的话,他明天就把小饼干带走,大不了就给任务增添难度,让过程更曲折而已,不过只要他多费心劳力,最后总能想出解决办法。
穆宝沉默了一会儿,说:“今晚她只能睡床边,不能睡在我们中间。”
奥祖说:“行,我睡中间,还有什么需要小饼干注意的地方?”
“我不知道,脑子乱糟糟的。”
奥祖说:“先吃完鸡蛋再想,怎么样?”
此刻,鸡蛋在穆宝眼中终于有了存在感,他开始吃鸡蛋,但奥祖的目光一直没从他脸上挪开,他疑惑地问:“大哥,为什么盯着我看?”
奥祖乘胜追击:“你通情达理的样子特别可爱。”
无语子
“首领大人,早上好。”
“你们好。”
“首领大人,我家的墙根腐烂了,随时都会垮下来,您能不能派人来修一修?”
“行,把地址留下。”
“首领大人,我女儿非要和隔壁阿强谈恋爱,阿强那人不行啊,和首领大人您比起来根本没眼看,可我女儿总是偷偷溜出去和阿强私会,您说该怎么办啊,简直愁死人了。”
“别担心,让我想想吧。”
“首领大人,听说您差点儿被老鼠咬了,刚好这几天我家的猫生了,您要不要来挑选一只?”
“好,我会来的。”
……
一路上,不断有人跟奥祖打招呼,他是个很随和的首领,和谁都能平等聊天,哪怕他走神根本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他也会及时根据对方最后的口型与表情做出回应,凡是他答应过的事,就绝不会食言。
每天早上七点左右,奥祖就会出门,以晨跑的名义巡视这块地盘,在他就任首领的第一个月里,先是吞并了甘园的其他帮派,又大力整顿帮派内务,每次和干部们议事他都再三强调,他们的宗旨是建设而非破坏,想要成为庞克大陆上的一个地区,最简单快速的方法就是向最强地区学习。为此成立了许多为居民提供便捷的办事处,根据每个帮派成员的能力安排他们各司其职,并且严禁他们滥用职权仗势欺人。除此之外,帮派总部附近还设立了一个调解屋,专门帮大家解决各种纠纷麻烦,如果调解人员不够公平公正,可以直接去找奥祖申诉。
继任第十九代骨头派首领以来,奥祖深受这里居民的信任与爱戴,他使甘园大部分人的生活得到改善,在他的管治之下,帮派与居民之间的界限正在逐渐模糊,他很快就成为了整个甘园的领导者。他对众人说,这个地方不会止步于此,若是没有变化,那么他和以往那些碌碌无为而死的废物首领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