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宝转身准备离开,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和奥什纠缠下去,从小到大,奥什简直是他唯一的克星,每次和奥什在一起,他几乎占不到便宜。
奥什拉住穆宝,把人拽回原地:“你不等我们呀?凭你自己找得到路吗?”
穆宝面无表情地说:“我没答应和你们一起。”
奥什无视穆宝的话,他摆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只要你跟大黄道歉,我就跟你道歉。”
当小弟们出来时,正好看见奥什和穆宝扭打在一起,他们老大抱着狗,对穆宝处处忍让,可对方却得寸进尺,冲着他们老大拳打脚踢,见状,他们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场。
小弟们痛斥穆宝的蛮横行为:“好哇,一个霸凌两个,真有你的,仗着我们老大脾气好,舍不得对你动手。”
奥什被小弟们夸得颇为不好意思,他表示算了算了,让小弟们把穆宝钳制住,他来发表几句感言。
“你发什么神经?”奥什指着穆宝的鼻子问,他长得越高,穆宝在他眼里就变得越矮,他的体型已经能带给人压迫,“不就碰了一下你的鼻子吗,有什么碰不得的。”
穆宝张嘴咬住奥什的手指,铁锈的味道迅速在他的口腔里弥漫。
小弟们见奥什的手指流血了,不禁感到惊愕极了,他们反应过来后,手忙脚乱地掰开穆宝的嘴巴,把奥什的手指解救出来。
奥什怒气冲冲地瞪着穆宝:“你是狗呀?”
小弟们觉得这事是奥什的锅,明明知道穆宝不讲道理,在对方面前骚什么骚,活该被咬,他们说:“老大,谁让你去逗他,他连大黄都打,人品方面肯定不如大黄,大黄不咬你,不见得他也不咬你。”
奥什给自己的手指止了血,他是不服输的性格,又把手指伸到穆宝的跟前试探,刚才是他没有防备,他不信自己能被咬两次。在穆宝再次张嘴的一瞬间,他迅速捏住穆宝的双颊,把手指捅了进去,他洋洋得意地说:“再咬一个试试?我哥治不了你,我还治不了你吗?”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奥什强行把穆宝绑到打捞任务的地方,只要他说定了的事,穆宝就得听他的。
奥什又单方面和穆宝聊了起来,他对穆宝说,不要看不起大黄,现在的大黄特别厉害,除了看守饭店以外,每天还在海边兼职赚外快,想和大黄合影的人越来越多,如果要拍胶片写真相册的话,不仅要提前预约,还得给大黄提供几套服装,穆宝竟敢打伤大黄,直接扭送警察局都不过分。
奥什警告穆宝,虽然他们成为了一家人,但穆宝暂时不能住他家,他家现在是他和小弟们的世界。
奥什吹着自己的手指,这会儿感觉有点痛了,他宽容地表示,这次就算了,他不再计较,如果穆宝敢这样咬他哥,他就把穆宝的牙齿全拔光。
奥什还说,前天他碰到了穆宝的舅舅温巨力,真不知道那大叔怎么搞的,居然只剩一只手了,虽然看起来很酷,可一只手做事多不方便啊,好在大叔心态乐观,坚强地活了下来。他口干舌燥地问穆宝:“他是你舅舅,你应该知道的吧,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关心他?奇怪,我以为你知道来着。”
见穆宝一直沉默不语,奥什继续更换话题,他说:“你和我哥一起执行任务,你没给我哥拖后腿吧,他不嫌弃你,换我可不一定。”
穆宝心想,为什么奥什不是一个哑巴呢?如果奥什是一个哑巴就好了。
奥什让穆宝和大黄在作业船上等着,他叮嘱穆宝要与大黄和平共处,如果大黄少了一撮毛,他不会放过穆宝,他表示把大黄留给穆宝照顾,是对穆宝的信任,希望穆宝不要让他失望。
穆宝受够了奥什的叽叽喳喳,他说:“小什,你烦死了。”
奥什愣了一下:“什么?”
穆宝说:“你像苍蝇一样烦人。”
“你为什么说我是苍蝇?”奥什震惊,一度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穆宝说:“你和苍蝇一模一样。”
奥什快被气死了,他在「蓝海贝」饭店见过苍蝇,长得很让人讨厌,不如大黄一根毛,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像苍蝇的地方,他要是像苍蝇的话,辣么他哥也是苍蝇,他爸也逃不脱干系。
小弟们说:“老大,苍蝇除了爱吃屎,也没什么不好的,不仅灵活,还很会飞呢。”
奥什说:“好个屁!”
小弟们安慰道:“老大,就算你是苍蝇,你也是一只气质不凡的苍蝇。”
穆宝不小心碰掉了克里维赫的花。
穆宝觉得克里维赫八成会这样认为。
其实这件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是刚好经过那片养花区域,刚好有朵花凋败,他刚好伸手接住,又刚好被克里维赫撞个正着。
面对克里维赫面无表情的凝视,穆宝感到心慌,他怀疑对方会随时上前来掐死他。奥祖曾经提醒过他,说克里维赫是个危险的人物,让他不要和克里维赫接触。他警惕着克里维赫的一举一动,对方仅仅是一个抬手,他就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半步。
“说话。”克里维赫等着穆宝拿出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弄坏了他的花,就应该赔偿他。
直到今天,穆宝才知道这些花是克里维赫养的,一个性格阴暗的哨兵,却把自己的外阳台布置得如此阳光温暖,多少有些心理变态。
穆宝故作镇定地说:“你的花有问题。”
克里维赫问:“什么问题?”
穆宝说:“它太娇弱了。”
“我早就知道了。”克里维赫毫不在意地说,他走到穆宝身边,每次与人接触,他都会习惯性地先嗅对方的气味,对他而言,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是不同的,其中颓丧而又坚韧的气味最令他着迷。他记得这位个子矮小的向导,之前踩踏过他的精神体,好在他的精神体皮糙肉厚,没被踩出心理障碍,结果现在又来破坏他的花,他说,“你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奥祖会选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