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丹娜的市长是个苦逼的职业,仅仅是被陆地政府委员会推到台面上的政治工具人。
豪华邮轮「奥古斯都」号在经过分叉海域时,霍执行长和财务长划着一艘救生艇走了,他们一致认为这样用这种方式前往莫尼岛参加会议比较优雅,也更贴近他们的身份。
两人离开后不久,哑巴女仆的尸体被发现了。
船上的工作人员与一名侦探联手破案,经过现场的初步侦查,他们认为这是一场极其恶劣的谋杀案,而犯罪嫌疑人已经乘船畏罪潜逃,他们立马与最近港口城市的检察院进行了联络,请求立马下达逮捕令。
船员说:“那两个逼逃得真快。”
侦探说:“骂人是不对的。”
船员嗤之以鼻:“就您的嘴巴十里芬芳,舌根都是白莲味的。”
侦探强忍怒气:“不可理喻。”
在警方出动之前,船员与侦探也紧忙下放了一艘救生艇,他们决定火力全开,将那两名嫌疑人追捕回来。
这件事并没有在邮轮上引起恐慌,因为死者的行李里携带了许多药瓶,尽管侦探分析推理得头头是道,不过旅客们反倒认为某些侦探为了声名故弄玄虚,这大概率是一场没能及时对症服药而导致的意外死亡,就这么简单。
奥祖本着置身事外的原则,经过案发现场,在舱门外,他无意间瞥见了死者的相貌,很是惊愕,随后他跨过警戒线,确信自己不久之前见过这个女人,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对方是狄格林上校的女仆。
奥祖和这位女仆无冤无仇,对方的意外身亡令他感到惋惜。
他听说了乘客们之间认可度最高的因病而亡的说法,不过在他认真检查过药瓶之后,便对女仆的死因有所怀疑,因为这些药品主要用仅于治疗失眠与咳嗽,他之前见到的女仆,显然是一个十分健康的女人,而这些药品更符合治疗狄格林上校生前的病症。
女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死得悄无声息,属于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因此处理起来非常简单。
再加上船员与侦探回来了,灰头土脸地回来了,他们确实追到了那艘救生艇,停泊在莫尼岛的岸边,然而他们不够资格,登陆不了莫尼岛,而那两名嫌疑人用身份洗脱了犯罪嫌疑。
船员说:“去他妈的。”
侦探皱眉说:“就是因为你素质太差,我们才没能登岛。”
船员说:“您素质最好啦,可怎么也没登上去?可见不是素质问题。”
当天夜里,海面刮起狂风,广播通知旅客尽量待在客舱内,减少外出次数,避免发生意外。
舱内,穆宝坐在木椅上,面前摆着一本《动物图鉴》,他单手托着脑袋,阅读得津津有味。内陆地区对他而言很陌生,听闻有着许多只出现在课本上的生物,因此他要提前做好功课,不能当个白痴。
在翻到蚯蚓的图集与资料介绍后,他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因为相貌如此丑陋的一条虫子,居然是为浪漫而生的。
这时,奥祖回来了。
穆宝转过头,开心地想要和奥祖分享,在浪漫这个词的强烈渲染下,蚯蚓反而不是那么丑了。
进入房间后,奥祖背抵住舱门,他打量着穆宝,却没有走近的意思,他感受得到穆宝心情很好,思忖片刻后,他拉起一把椅子,坐到穆宝身边。
穆宝把《动物图鉴》推到他们的中间。
奥祖看了一会儿蚯蚓图片,然后说:“船上有个女人遇害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穆宝兴致勃勃地晃动着身体,回答得不假思索,至于其他人的死活,无关紧要。
奥祖问:“她怎么招惹你了?”
“谁呀?”穆宝反问。
“在滑冰场时,你身上有那个女人的气味,你认识的,狄格林上校的女仆,当时我不以为然,结果方才我去看了她,发现她身上也残留着你的气味。你觉得编什么理由,才能使我信服?”
穆宝说:“我刚才洗过澡了,不会再有她们的气味。”
“你是自己坦白,还是逼我用手段?”
“明明我们可以一起研究蚯蚓,你却老是被无关紧要的人吸引走,”穆宝低落地说,他看着动物图鉴,什么蚯蚓,丑陋至极,浪漫个屁,按照目前这种气氛,他迟早会被奥祖审问出来,与其跟挤牙膏一样,他不如索性全部坦白了,“嗯,是我干的。”
奥祖问:“我之前怎么教你的?”
“我当然记得你的话,”穆宝瞪着蚯蚓的照片,原本愉悦的心情正在一点点被败光,“可她和狄格林上校是一伙的,她死有余辜,算什么同胞!”
“难道她也侵犯过你?”
“没有。”
“那你为什么搞连坐?对了,狄格林上校不止有女仆,还有一群友谊深厚的海军同僚,严格算起来,我也是他的同僚,”奥祖说,“是不是哪天我惹你不高兴了,你也要对我下手?”
穆宝惊诧而又难过地问:“大哥,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奥祖抽出穆宝压在手臂下面的《动物图鉴》,一边翻阅,一边自顾自说:“看来我和你在一起,还得花心思提防你。”
“为什么你要提防我?”穆宝着急地说,“我不准你有这样的想法!”
“我胆子小,受不了你的恐吓。”
“大哥,你是脑筋不清楚了吗?没发烧呀,不过就算你的脑筋不清楚,我还是喜欢你,一如既往。”
奥祖说:“穆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大哥,别说丧气话,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跟别人不一样,”穆宝起身抱住奥祖,把对方的脑袋搂在自己的怀里,他安慰道,“我现在身上特别干净,只有沐浴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