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祖说:“是吗?”
温巨力已经构建出了一幅宏伟壮阔的理想画面,他和奥祖要是联手,他出脑子,奥祖出钱,那日子得多滋润快乐啊。
直到奥祖说要赌温巨力的一只手之前,温巨力都沉浸在这个幻想里。
温巨力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刚才说赌什么?”
“原本不用赌运气这么麻烦,但为了公平起见,我只能做出退步,”奥祖提醒温巨力,不要忘了之前在都市银行的汇款条件,一个问题究竟值不值三万,至少现在看来是不值的,轮到温巨力付出代价的时候到了,他说,“大叔,如果你赢了,不管多少筹码都是你的,那些你欺骗我的事,我也一概既往不咎;但如果你运气不好输了,就得留下一只手任我处置。你总是炫耀自己最近被幸运女神附体,这很划算吧。”
温巨力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太了解奥祖了,作为邻居,对方稍不顺心就出言威胁他,各种威胁他,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如今身体健在的他,根本不惧奥祖的任何屁话。
奥祖在赌桌上的表现,完全称得上是一个合格新人玩家。
温巨力赚疯了,几乎桌上的所有筹码都跑到了他的面前,他撅着嘴巴,亲得啵啵响,他号召赌桌周围观望的看客们全部加入进来,不要错失这个公平赚钱的机会,哨兵的钱,赚起来更有成就感。
美女荷官忍不住想关爱奥祖,如果奥祖允许她坐腿上发牌的话,或许可以帮助奥祖,令对方的赌运起死回生。
奥祖挠了挠头,很难相信自己的运气居然比温巨力还差,他还是选择继续,他可以输无数次,但温巨力只能输一次。
温巨力拍了拍奥祖的肩膀,他心花怒放,安慰奥祖别太消沉了,桌上胜负乃是常事,他说:“我们是一家人,你的钱就是我的钱,只不过换了个口袋装而已。”
奥祖托腮看着温巨力:“我们什么时候是一家人了?”
“打个比喻嘛,一个夸张的比喻。”温巨力示意奥祖别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奥祖说:“其实你刚说的那句话,还挺中听的,我没说不喜欢。”
“啊?”温巨力吓得张大了嘴巴,反应过来后,他立马划清界限,“你想得倒美!”他只喜欢赢奥祖的钱,至于其他方面的事,他丫的做梦去吧,他可不想和奥祖成为一家人。
在温巨力春风得意之时,奥祖终于扳回一局。
美女荷官为奥祖鼓掌,虽然她一直被奥祖拒之腿外,但她还是为哨兵先生感到高兴。
奥祖并没有表现出温巨力那般的激动喜悦,他四周张望,寻找称手的工具,最终他的目光锁定了一把小金锤。服务生端着托盘,解释说这是专门给客人砸核桃坚果用的,能给客人带来好运。
奥祖不想吃核桃,只是想借用一下锤子,他掂量着金锤,试了试锤子的硬度,勉强够用。
温巨力摸着下巴观察小金锤,一脸不解:“你要用锤子砸啥呢?”
奥祖站了起来,把温巨力的一只手按在赌桌上,就跟赌前申明的一样,只要他赢了,他就要温巨力的一只手。
温巨力瞬间清醒了,他奋力蹬着双腿,鞋底都快磨出火花了,他使出吃奶的力气试图拔出手臂,但在哨兵面前,他的挣扎不过是蜉蝣撼树,根本挣脱不了分毫。
“快来人啊!哨兵杀人啦!”
“畜生!妈的奥祖,每天性骚扰我外甥就算了,骚扰不成功,就跑来找我的麻烦,瞧瞧你现在恼羞成怒的样子,什么人啊!什么首席哨兵啊!还妄想和我成为一家人,我呸!虽然我们家都是老实人,但绝不任你摆布!”
温巨力扯着嗓门,朝着四面八方大声呼救,但其实吸引众人目光的是他的咆哮。
奥祖抻平温巨力的每根手指,小金锤放在对方的指甲盖上。
“救命啊!你们这群保安愣着干嘛?就是这样保护客人的人身安全?一群只知道吃喝的饭桶,赶紧把奥祖拉开啊!”温巨力继续大声嚎叫,只要人汇聚到这边来,就能成为他的优势,他想也不想,张嘴就给奥祖安加数条罪名,“我外甥胆子小,就是被你给吓的!他那么怕你,估计早就被你祸害了!今天我就要冒着性命危险,揭发你这个禽兽!败类!哨兵之耻!”
温巨力朝着奥祖的后背吐口水。
奥祖皱起眉头,决定从大拇指开始,把骨头依次敲碎。
“你这辈子都休想再见到我外甥,别提他现在多快乐了!”骂完以后,温巨力忽然听到十分清脆的咔嚓声音,像是什么东西碎掉了,一秒后,钻心般的疼痛侵袭了他的全身,他后知后觉,原来是他大拇指的骨头被奥祖敲碎了,他看见小金锤落在他的大拇指上,那块部位塌陷了,奥祖并不是只用锤子砸一次,而是把他的每一节指骨都敲得粉碎。
接下来,奥祖把小金锤放到温巨力的食指上。
“啊——放开,放开!穆宝在狄格林上校那里,你找的人在狄格林上校那里,是、是狄格林上校威胁我不准乱说,我完全是受了狄格林上校的胁迫啊!我全告诉你了!别砸了,别,啊啊啊!”温巨力语无伦次,放声嚎哭,他疯狂扭动身体,然而,他最终只是把自己的胳膊拧脱臼了。
“哦,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很遗憾这个消息不是最先从你嘴里得知。”奥祖无动于衷,他举起小金锤,继续敲打温巨力剩余的手指骨头,每一小节都不放过,接着是掌心的骨头,流血不可避免,他尽量控制在最小范围,他像个专心致志的工匠,完全不受外界议论声音的干扰,不断重复锤起锤落,保证每块骨头都粉碎成相同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