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朔长叹一口气,“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是他吩咐不让我们告诉您的。”
苏南煜移开匕,一边往顾泽的房间走,一边冷声问,“怎么回事?”
林朔认命地苦着脸解释。
昨晚,苏南煜在小巷杀了锐铮会的七个人,随后,顾泽带了两个人前去处理尸体。
没想到,刚一过去,就被人埋伏了。
对方将近百来人,一半都配有改装枪,打了顾泽一个措手不及。
他带的两个人,一个照面就丢了命。
顾泽打空了几柄枪的弹夹,杀了对方大半的人,自己也中了一枪,撑到林朔带人赶来。
……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已经到了。
苏南煜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往日意气风的男人躺在床上,赤着上身,缠着厚厚的绷带。
受伤,中弹,对于他们来说早都是家常便饭。
这十年里,顾泽生命垂危不止一次两次。
但她从来没这么疼过,比那颗子弹打在自己身上还疼。
她坐在床边,看见他手上绑着留置针,医生在一边配药。
她趴在他小腹上,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她从小就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这个时候,她情愿哭一哭。
医生淡淡地瞥了一眼。
“顾泽,别睡了,不然一会儿有人要哭脱水了。”
苏南煜一懵,抬起头,见顾泽同样茫然地睁开眼。
“……”
“阿煜,别哭,只是伤了肩膀而已。而且是左边,不会影响开枪。”
他哑着嗓子,伸出手,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泪。
“混蛋!你这么笨,谁要你做事啊!养好了伤,你就……就天天负责给我暖床,你也就这点用处了!”
苏南煜一边骂,一边往他身上蹭着眼泪,死死地抱住他。
一百人是什么概念啊。
那是枪林弹雨。 就算是她,也别想轻易活着回来。
顾泽笑得好看。
像三月春风拂面,万物复苏,百花盛开。
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