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科夫党卫队国家秘密警察部队,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盖世太保的指挥官汉斯兰达上校是名开朗健谈、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和元一样,他出生于德奥合并之前的奥地利,原来是一名中学音乐教师,他早在2o年代中期便已加入了纳粹党,资历算得上相当深厚。
他在克拉科夫的豪宅位于城内最高档的区域,原本是属于波兰迪瓦夫公爵的产业,现已被第三帝国征用。在这里,他热情洋溢的款待了耶格尔和他带来的女人。
他态度自然而亲切。风度翩翩的对着女人行了一个吻手礼,笑咪咪的说了一长串恭维话,丝毫没有表现出对于她来历的好奇,也没有多余的审视和打量。豪宅里除了他,还有一个年纪很轻,美貌非常的波兰女人,金碧眼,却是典型的斯拉夫长相。她对客人们的造访没有表达出丝毫欢迎,甚至在耶格尔和她招呼致意时直接转身离开。
“别介意。”兰达上校丝毫不以为意,笑眯眯的解释道,“她就是这样,她不喜欢德国人,尤其是党卫军。”他们一起坐在餐桌旁,食物精致丰盛,还有上等的波尔多红酒。手臂上有大卫星标志的仆人们来回穿梭,谨小慎微的服侍着他们用餐。而女人自从离开后并没有再次出现。
男人们一边用餐一边饮酒交谈,女人听不懂他们的谈话,只在一旁默默的进食。她姿态温婉娴雅,每道菜吃完后,就安静的注视他们说话。偶尔他们应该是在谈论她,视线都向她看过来,她虽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也会停下用餐冲他们笑笑。她的面容整体是偏少女感的,但一旦笑起来,唇部微抿酒窝浮现,就会自然流露出风情妩媚来。
晚餐结束后,戴着大卫星的中年犹太女仆端来了一个银质餐盘,上面有几样食物,和他们今晚餐桌上的基本相同。兰达上校风度翩翩的站起身来,对着两位客人一颔,冲着耶格尔说道,“抱歉克劳斯,请稍等片刻。我先去喂猫,很快就下来,我们去抽雪茄。”
他和女仆一起上了楼,很快楼上就传来女人波兰语的叫骂声,然后是几声尖叫,再之后是哭泣的声音。又过了一段时间,楼上安静下来,约摸十五分钟之后,兰达上校笑容满面的走下来,“抱歉久等,克劳斯我们去抽雪茄,女士们可以去茶室品尝饭后甜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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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是典型欧洲18世纪充满东方臆想的“中国风”,装修是“东方式的富丽堂皇”,摆设着公爵家族收藏的瓷器、精美漆盒、折扇、屏风家具等器物。女人走进去的时候,那个波兰女人已经坐在那里了。
她本来低低的埋着头,听见脚步声就抬起头来,眉毛上挑,探询的把女人上下扫视了一遍。不同于刚才面对耶格尔的冷漠敌意,她扫视过后就放松下来,甚至还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她脸色苍白,一双大大的天蓝色眼睛,里面还带着水雾,应该是刚才哭过。
仆人们端上精致的茶具和点心,热气腾腾的大吉岭红茶,带着柠檬清香的法式奶油泡芙,甚至还有装在水晶杯子里的巧克力冰淇淋。
波兰女人率先开口了。女人波兰语懂的不多,但勉强可以猜出她的意思,她在问,“你也是被他们抓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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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党卫军上校在雪茄室的沙上对坐着抽雪茄。他们聊了前线局势、游击队、抵抗分子、元的最新讲话、柏林的最新动态……当然,也顺带聊了聊女人。
兰达上校微笑着抱怨说,“驯服这只小野猫,可花了我不少功夫。还是东方女人温顺。过几个月等我们都玩腻了,我俩换一换?”
耶格尔笑了笑,没有接话。他向来喜欢温柔的女人,对调教野猫并不感兴趣。他听说过关于盖世太保的各种传闻,尤其是他们高层中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癖好,但至少他是想象不出其中的乐趣。
兰达上校继续说道,“你带她做过绝育吗?要是没有的话,跟你推荐奥斯维辛的门格勒医生,他是这方面专家,至少给上千个犹太女人做过绝育手术。我家这个就是请他来做的,技术很好,对身体也没什么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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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克拉科夫返回营地大概需要两小时车程。一路都是山地和乡间小路,轿车摇摇晃晃的,女人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已经悄然熟睡。她睡容恬静,盘起的髻有几缕散落下来,随着车辆驶动而轻轻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