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骨裂开似的剧痛,男生气吼吼:“愣着干什么呢!傻了啊!给我打回去啊!”
几个男生扔掉雨伞,凶神恶煞地推倒程见深,拳打脚踢。
寡不敌众,他的腿本就有伤,跑不掉也难以反抗,只能任由他们欺凌。
突然,一个男生的手指生疼,失去打人的力气,身体痛苦地扭转。
赵津月面无表情地掰着他的小拇指。
“疼疼疼……赵姐……”男生哀叫求饶。
殴打停止,其他人也怂了。在背后议论她都不敢指名道姓,当她的面更不敢嚣张,他们立刻变了嘴脸,摇尾乞怜。
“赵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错了我错了!”
赵津月仍一言不,让人不寒而栗。
她放开男生的小拇指,几人立刻连滚带爬地逃走了,连伞都不敢捡。
程见深趴在雨坑里喘息,浑身剧痛,血混着雨水从他的嘴边蜿蜒流淌。
“你还记得你最初的样子吗?”
当赵津月问出这句话时,阴寒的风吹来,她无畏无惧,只是感到背脊凉。
假如别人问她,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可这句话,是从她嘴里问出来的。
身体施暴,言语羞辱都不如这一个问题残忍。她甚至产生一丝动摇,后悔问出来了,可程见深完全没听懂,他也不会听懂。
“主人,不要抛弃我……”
他不敢伸手抱她的脚,蜷缩身体,像一条狼狈可怜的小狗。
我会对你好的。
脑海里冒出几个字,可她说不出来。伞轻轻向他倾斜。
她能做的只有施舍点微不足道的怜悯,的确是微不足道,伞在她手里,无论怎么支配,都是由她作主。
地面的积水亮了,浮动着路灯映出的光影,触手可得。即使不是真正的光,可在他眼里,明闪闪的,照亮全世界。
“你相信爱吗?”苏诗杭望着星空问。
赵津月回答:“我相信苯基乙胺的作用。”
高楼天台上,两人伴着夜风喝酒烧烤,明天就到了去另一座城市比赛的日子了。
苏诗杭笑了,“你还真是理科脑。” 不止理科脑,喝酒还很猛,只喝白的。还好她拿的是自家酒厂酿的酒,特意挑个度数低的。
赵津月的身体有些飘,可头脑却很清醒。
“苯基乙胺是人体自身分泌的神经兴奋剂,会让人愉悦,感觉是爱情。不过只能维持六个月到四年,人,本身就不是长情的物种,至死不渝是违背天性。”
苏诗杭又笑了:“就不能浪漫一点吗?”
“我不觉得科学需要用华丽的辞藻去表达浪漫。”赵津月望向夜空,眼眸亮若星辰,“恒星从新生到成长,再从衰老到爆散,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人类用有限的生命去探索无限且未知的东西,这就是一种浪漫。”
“一种对撞又同时共生的关系。”苏诗杭赞同点头,“科学本身就是浪漫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碰杯。
苏诗杭佯装嗔怪:“不过我是问你相不相信爱,怎么又说到科学上了?”
赵津月耸耸肩:“是你说的理科脑。”
苏诗杭无奈笑笑,认真地问:“你讨厌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