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坐牢的男人检查出心脏病时起,赵津月就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即使救回来一次,也是徒劳。
一切在她的意料中,包括梁景川来找她,她甚至猜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疾风暴雨敲打窗户,外面漆黑一片。
手机不断有电话打进来,梁景川开了静音,闲适地放到桌上。就算她曾经做过他的主人又如何?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学生,怎么斗得过他?还不是被他轻而易举地带走了。
玫瑰插到花瓶里,他惬意调整。
“喜欢吗?”他柔声问。
赵津月没有回答,打量四周。这里是他郊外闲置的房子,黑白轻奢的装修风格,铁艺线条装饰,如同密不透风的牢笼。
他温和地继续说:“我特意找人清洁了,很干净,水电都有,我也会给你送饭,你安心住下吧!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可能的满足你。”
赵津月放下背包,明知故问:“我为什么住在这里?”
现在风头紧,他需要时间处理问题,极有可能顾不上她。他要锁住她,防止她跑掉,让她见识见识自己的力量。
花插好了,梁景川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她:“津津,我愿意把我拥有的东西分享给你,那是你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
“比如呢?”赵津月从容不迫。
“花不完的钱,随你挥霍!”梁景川豪爽地说,“房子、车,各种名牌包、奢侈品,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赵津月一口拒绝:“我不需要。”
这四个字,以前的他也说过,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
梁景川笑了笑:“你还是个没进过社会的学生,我理解,以后就明白了。”
经历过现实摧残的成年人很难抗拒金钱的诱惑,尤其是巨额的、不需要付出脑力苦力的。
没人不爱钱,他不相信会有人禁得住权势金钱的考验。
赵津月冷漠驳回:“我说过,我不会变成你。”
一根针刺进心尖,梁景川的笑容凝固了,还是伪装出从容模样:“你以后就明白了,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爱在哪呢?”
“正是因为我爱你,所以之前心甘情愿当你的掌中玩物。”
“呵!”
赵津月笑了,梁景川听出嘲讽意味,脸色骤变阴沉。
她还是惯会羞辱人,真的很讨人厌!他更想改变她了。冷峻的目光落到她的背包上。现在,他要没收她所有的东西。
他伸手去够,被赵津月无情打掉。
手背疼得厉害,他恼羞成怒,欲要强行把她按到沙上。
他要让她看看身为男人的绝对力量……
脑袋“嗡”的一下,一个狠辣的巴掌把他扇到沙上,他被打得耳鸣眼花。
赵津月一脚踩住他的脸,死死压制,“怎么?又想受虐了?” 鞋底的泥泞黏住面颊,恶心得想吐。梁景川气急败坏,奋力挣扎,手摸到茶几上的烟灰缸,朝她砸去。
赵津月敏捷躲开,梁景川抓住时机反击,他再也不是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甘愿受她凌辱的狂热信徒了。
他不会再让她践踏自己的尊严,他要雄起……
下体袭来剧痛,差点当场晕厥,他来不及反应,胸口遭受猛击,身体被她一脚踹飞,后腰冲撞餐桌,花瓶碎了一地,玫瑰支离破碎,如同鲜血铺地。
赵津月没什么格斗技巧,不过对付男人,攻下3路足够了。
梁景川忍痛起身,艰难地抓过身旁的铁艺摆件,朝她摔去。
赵津月轻松闪开。
想用武力对抗她?自取其辱!
激烈的单方面施暴激起她的兴致,她变得更加亢奋,泄似的拳打脚踢。不过,现在的她不再失控,不需要母亲、不需要谢序淮,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抚,清醒地掌控源自身体的强大力量,收放自如。
她又成长了,尽情享受殴打他的过程。
梁景川被打得鼻青脸肿,眼镜都碎了,衬衫松垮凌乱,松散的领带不知什么时候绕到后背,脚上的一只鞋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