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鹿城大捷,皇宫内外亦是一片喜庆,虽说只是一场小小的防御战的胜利,然这毕竟是新皇即位以来的第一场胜利,是以皇上朝文明很是看重。
朝文明举起酒樽龙颜大悦道:“各位爱卿,今日大可放开吃喝不必拘礼,朕要犒赏三军,赐鹿城守将章桃黄金千两,绫罗绸缎百匹,战马百匹”。
说罢子臣霍地起身道:“皇上,此等封赏,臣以为不妥”。
此言一出殿内百官顿时鸦雀无声,皇上也甚为不悦,大殿之内众目睽睽之下你居然敢公然质疑圣上的封赏,胆子真是不小。
子臣虽多与徐相不和,然却甚少出言顶撞皇上,今番喝的酩酊大醉听其要嘉奖那无能小人,胸中不忿之气一起便即脱口而出。
朝文明瞥了他一眼并不答话。
子臣续道:“臣以为这只是一场小小的胜利口头赞许即可,这番封赏只怕他章桃受之有愧”。
徐相起身拱手道:“子臣将军,你也是领兵打仗之人,功必赏过必罚,如若军中赏罚不明,何以服众?”
子臣道:“有功自是要赏,倘若是轻言弃城,消极应战之将不罚却赏,这才是真正的赏罚不明。”
徐相笑道:“老臣自知子臣将军素与我不合,而章桃又乃本相之侄,不受将军待见原是情理之中。只是因私废公如此诬陷边关守将太也让人寒心,亦让人觉得将军气量太窄损及我朝圣声。”
子臣喝道:“是不是诬陷问
一问前线军报便知,章桃在北夷大军兵临城下之时早已生出弃城投降之念,倘若不是中原武林人士出手相助,只怕鹿城已落入北夷人之手”。
徐相吟吟笑道:“前线军报也是你子臣将军自己人吧,中原武人插手此事不早在预料之中么,如此说来老夫也算赌赢了一把”。
“可这于章桃何干?”
“过程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结果是什么?结果便是鹿城得守,而守城将领是何人?是那章桃将军,而今胜利之军不赏反罚,换作是你作何感想?”
倘若是小张仪定然大叫:“换作是老子直接便造反”。这一反激非吓得徐相魂飞魄散不可。但他是子臣,如何会作此想,只忿忿不平的指着他:“你……”
皇上朝文明哈哈笑道:“双方各执一词,疑罪从无,本是高兴之日,子臣将军莫要扫兴。
诚如徐相所言,过程是什么何人相助都不重要,朕要的是结果,要的是有人把城给我守住。
此战虽为小胜,但意义远比胜利重大,此次胜利大大的挫败了北夷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猖獗气焰,叫他们知道我大天朝也不是好欺负的。故,朕意已决,守将章桃配得上这些封赏”。
说罢皇上举起酒樽与百官共饮,尽兴之后纷纷退去。殿内立时安静下来,而子臣却立在原地怔怔出神。
皇上瞧了他几眼,以为他还在置气盈盈笑道:“子臣将军,还在为封赏
之事和朕呕气么?”言语间满是亲近之意。
子臣并不答话,神经紧绷,屏气凝神,耳听得“簌簌”脚步声响,心中一凛,想是何人胆敢潜伏在大殿之上,莫非是刺客?登时跨步护在皇上身前,挺剑当胸。皇上见他神色凝重,料知此事非同小可,当下也不敢发声,静待其变。
不多时猛听得“嗒嗒”几声清脆的声响,显是有人滑倒。子臣更无怀疑当即拔剑喝道:“护驾,有刺客”。
一言甫毕,殿外涌进数十名手持长戟的侍卫将皇上圈成一圆。
子臣纵身一跃,长剑倏出,“刷刷刷”的三声便向顶上声源处连刺三剑。剑影一晃,只听“哗啦啦”一阵响,殿顶立时一亮,破出一道三尺见方的口子,数十块程亮的琉璃瓦摔将下来。
随之一团黄影骨碌碌从口子中滚落而下。
但听“啊”的一声,却是一位女子的声音,待要摔落之际那黄衫女子从腰间抽出一口青光宝剑,竟以剑尖点地阻挡下落之势。若是寻常刀剑,以如此之高的势头俯冲支地非剑折人伤不可。
然见那剑压弯成半圆又复将那黄杉女子弹起,身飘半空一个圈转轻盈落地。
子臣微一定神,诧异道:“子月公主?”
那黄杉女子瞥了他一眼嗔怒道:“子臣将军,你就老眼昏花了吗?连本公主也想杀,若不是本公主武艺高明之极,加之有这西域进贡的凤绵剑护身怕是早已摔死在这殿内
,我皇兄一怒,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子臣慌乱跪下叩首道:“属下有眼无珠,公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