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迟迟不进来,只能起来迎你了,许久不见,你好像进步了不少。”
“你可以自已体验体验,臬桃。”
姜诡跟着青衣踏进酆都的那一刻,鬼气暴涨,止步在门口,回过头森冷的看向青衣。
随侍千年,不曾行差踏错一步的奴仆,这一次却并没有匍匐在地,背脊挺直的垂眸站在姜诡面前。
“找死!”姜诡一把掐住眼前人的喉咙。
青衣背叛了他。
酆都里,没有一丝一毫争斗的气息,也没有白衣的气息。能让白衣毫不反抗跟着离开的,世间只青衣一人。
大战前夕
这人大费周章的绝不是为了把自已骗回地府,而是为了使自已和柳白分开。现在回头,怕是人间早已空无一人。
终究不是过去的姜诡,就算恨极眼前人的背叛,姜诡还是没有掐断他的喉咙。
神明不是过去的神明,他顾及了千年侍奉的情谊。
“为什么。”
“主子真的变了好多,还愿意问我一句为什么。”青衣嘴边流出黑红色的血液。
姜诡有些惊讶的放开手,点住他周身经脉。
“你服了毒?!”
“奴,背叛主子,死不足惜……咳咳咳咳……白衣在崖底……昊天帝抓了柳白大人,怕是要对主人不利……主子,多加小心……”
“为什么?!”姜诡手指翻动,瞬息间推演数次,青衣命盘,皆是死局。
就算是他,也无力回天,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呵呵呵呵,熬了几千年的药,没想到最后却让这药给骗了……”
“……”
“奴太贪心了,太羡慕帝君与柳白大人的两情相悦了,也想白衣眼中,只我一人。”
“所以,你相信了昊天帝。”
“是他们,臬桃找上我,说她有能让人听话的药粉,蛊惑我带白衣离开……”
颤颤巍巍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想不起来是何时,白衣塞给他擦手的。
“药粉我明明反复查看,没想到还是有毒的,我用在了白衣身上,我愤怒的找到了臬桃,她让我用白衣发了血誓才给了我解药……咳咳……帝君……”
青衣把手中帕子往前递了递“我愧对帝君知遇之恩,然看在千年来小心侍奉的份上,能不能帮我把这个还给他……”
姜诡冷然的俯视眼前的奴仆。他是家奴,万年来少有的能近身之人,要是换做之前,他根本不会给他机会说这么多废话。
一次不忠终身不用。背叛就是背叛,没那多情非得已的苦衷。
“你自已还给他吧。”
一挥手,眼前人已消失。算他给的恩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