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大从天亮杀到天黑,等所有人都杀完了后他威风凛凛地站在尸山之上,宣布道:“还有个狗官我没有把他抓来!在所有狗官中他是最大最可恶的一个!他在连国呼风唤雨,连皇帝老儿也要惧他三分,这个人就是国师!我现在杀不了国师,我要杀国师的傀儡,我要去梧桐殿烧了他的衣冠冢,烧了那木头心的宏元老儿!明天,我要把梧桐殿烧他个干干净净!”
羽化岛,宏元召来了黑山君。
“秦镇邪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他终日呆在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你师傅最近在干什么?”
“他也一天到晚呆在家里,看着那姓秦的。”黑山君不安地说,“仙尊,你真要那样做?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上次,卿铁笛带那么多鬼侍都没能攻下羽化岛”
“那次,我本就没指望他能成功。卿铁笛连对威灵下手都不敢,甚至连站在旁边看着都不敢,能成什么大事?”宏元盯着他,问,“黑山君,你不会像他那样吧?”
“您放心。”黑山君坚定道,“从百川真人把那颗妖丹给玄羽君开始,他就不再是我的师傅了。”
槐英仙人去了湘雨馆,沧灵夫人对他的突然来访有些惊讶。闲聊过后,槐英仙人说:“沧灵夫人,我有件东西要给你。”
他拿出了百川昨天给他的那封信。
百川坐在屋中,默默打坐。这时,流星子突然进来了。他禀告道:“黑无常传来了消息,宏元让他去‘下面’。”
百川冷笑道:“他要动手了?”
“看来是。”流星子说,“他着急了。”
“秦镇邪出现,他怎能不着急?宏元啊宏元,你的死期就要到了流星子,月华上仙的身体如何?”
流星子感激道:“有地髓守护,师傅的魂魄至今仍旧完好。”
“是景懿君把月华送到青玄地髓那儿去的,也是他留住了她最后一□□气。”百川冷冷道,“宏元定想不到,月华没有死,秦镇邪也没有死,他要杀的人,都没有死。”
阎罗将红衣女几人送出了黄泉之地。红衣女问:“如果我们去娄京,你去哪里?天星阁?”
“不。”阎罗说,“我要去西边。”
“那谁去天星阁?孟婆?”
“她会去南边,天星阁另有人去。”
“没想到我有一天也能杀神仙了。”红衣女冷笑道,“阎罗,我可不是帮你,别忘了你曾经杀过我,要我能活着回来,我肯定要找你算账的。”
“随时奉陪。”阎罗抱拳道,“到时在下绝不还手。”
“不,到时候你得跟我认真打!上次你是趁人之危,这次,我要跟你好好分个高低。”红衣女在阎罗的拳头上捶了一下,傲然道,“去吧,希望你也活着回来。”
“好。”阎罗答应后,便消失了。
君稚问:“我们怎么去娄京?”
“你真要过去?”红衣女抱着胳膊,奇怪地问,“你一个凡人,为什么要来凑神仙的热闹?道长对你又没有恩情!”
“可这不是事关人间太平的大事吗?宏元不是什么好神仙,看看国师仗着他都在人间干了什么!”君稚义愤填膺地说,“国师炼的那些人丹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这样的神仙必须除掉!”
红衣女奇异地望着他,说:“就为这?你还真是一腔热血。”
君稚激动地说:“那你呢?你为了报恩,不也做了许多吗?每个人都有自己坚守的东西,我要坚守的,就是正义!”
红衣女默默望着他,过了会,她说:“小子,你现在有点让我刮目相看了。那你呢?玉无忧。你跟着我们过去的理由是什么?”
玉无忧说:“我想报复国师,不论以何种方式,只要能报复到他,就足够了。”
“看来咱们三个虽然去杀宏元的理由都不一样,可决心都很坚定啊?”红衣女哈哈笑道,“好!老娘这辈子还没跟别人搭伙干过事呢!今儿咱们三个就去娄京看一看,闹他个天翻地覆!”
傍晚,卞三秋从万年城里买药回来后,快到家门时,他看见不远处有黑烟。卞三秋觉得奇怪,可没有多想,再走近些,他发现家门口敞开着,娘没有等在门口。卞三秋一愣,忽觉不对,撒开腿朝家跑去。家门口横着一具尸体,脸朝下扑在地上,卞三秋心中一紧,撕声叫道:“直之!!!”
他冲上前,翻过直之的脸,人已经死了。他又冲进家门,桌子被劈成两半,黄色的符屑四处散落,墙上几条火烧的焦痕,爹不在,娘不在,卞三秋冲进里屋,爷爷胸口上插着一把刀,眼睛圆睁。卞三秋四处乱转,狂叫道:“爹!娘!姐!依依!元宝!”
屋里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啼哭声,在里屋。卞三秋奔回去,瞿依依正慢慢从床下挪出,怀里抱着元宝,卞三秋赶紧将她拉出来,红着眼吼道:“依依,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是强盗!”瞿依依泣不成声,“爹和姑姐把他们引出去了!娘藏在马厩里”
卞三秋赶紧往外跑,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纸人,撒在地上,叫道:“跑啊!去找!赶紧去找!”
纸人四散开去,卞三秋直奔马厩,从稻草堆里拉出了娘,马已经没了。娘哭号道:“快,快去找你爹和姐!”
卞三秋往外狂奔,不远处的黑烟映入他眼帘——烟?火?他突然想起姐姐最擅画火符,便赶紧往冒烟的地方跑去,山路坎坎坷坷长长,卞三秋哭着大喊:“爹!姐!你们在哪儿啊!在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