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奇左右张望著,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那到底是谁把他吊在这树上的?巩良呢?
这里看起来像一处小河湾的岸旁,河旁稀稀疏疏的长著几颗树,岸边过长的杂草掩去了河面反射的波光,远一点好像又是一大丛森
林,因为天上云气阴甸甸的,视线不是很好,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时间了,几只燕子不断在高奇可见的天空中来回穿梭著。高奇就被吊在距岸边十余步远的一处树上,树下摆著高奇脱下的白色学生制
服。
高奇心想,到底他被这巩良擒走后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他又被六大世家的抓到了吗?
“啊!我的书!”高奇心里一惊,突然想到来人既然已经将他身上脱个光溜溜的,一定已经把他身上的书拿走了,没想到好不容易都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了,却落个功败垂成。
想到这,一股郁气梗在喉间,甚是难过,有股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
碰!!
正当高奇懊恼之际,突然一声物体落地的声音,在高奇头下不远的地面响起。高奇抬头一看,不就是那本老旧斑
驳的乾元密本吗?
一阵低沈的嘲讽声传来:“一本老掉牙的书,连蛀虫都懒得咬,有啥值得这么多人挤破头去抢的!”
淡淡的声音,居然来自高奇上头,高奇奋力将视线转往树上,在绑著高奇的那枝干分岔,一个人悠闲的躺在上面,那不就是巩良。
只见他仰卧在枝干分岔之处,仰著头,双眼紧闭,两手环著头,悠闲的好像这里是五星大饭店的床铺一般,那部“乾元密本”就是他听到高奇的惊呼顺手丢下来的。
高奇奋力叫著:“巩前辈,你干嘛把我绑在树上,还把我搞的像箭猪一样?快点放我下去。”
高奇对于他根本无法察觉到这些来自东半球圣土人的任何气息,已经不会感到惊异,这些人好像天生都有一种隐形匿迹的能力,来去无踪。
“浑小子!你以为我闲著没事干,跟你耍著玩啊!这叫做‘金针渡穴’,你这乱来的笨小子,能不能活命就全看它了,真是的,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什么,试验品啊?”
巩良连眼皮都懒得抬,联邦人体质真是脆弱,对他这来自圣土的人而言,联邦人的武学简直就像是什么荒谬绝伦的笑话,若不是这个小子体质特异引起他的兴趣,他才懒得救他呢!
原来高奇体内能量极度旺盛,经脉流畅四通八达,巩良虽然不能说前所未见,但是,就连在东半球圣土之中也是寥寥可数,更何况是出现在这里,发
生在一个年纪不足二十的小孩子身上。
更令人感到难以置信的是,这小子身体内纯阴能量异常旺盛,除非是练就邪功,要不然不会有这种现象发生,但是这小子的纯阴能量却是精纯厚实,又不似速成偏门小道中的特异状态。
这让巩良起了一点兴趣,研究了一下,发现这高奇所练的武功,正是相当古老的一种正宗内家修练法,连在圣土的最古老的流派里,也早已失传的一种法门,居然会出现在联邦这里。
高奇虽然身体中经脉较一般人流畅,但是却独走阴脉,将体内奇经八脉属阴脉络当作修习的门路,不断以本身纯阳涵养纯阴真气。
这在武学发展之初,就由真祖一脉做了巨大的改善,真祖修改了这种阴阳不均匀的练功修练法,并将此功法分给三人修练,此后全球就以这种基本功法作为修练的基础,全面且蓬勃发展出新生代武
学。
此后数百年间,虽然各式各样的法门发展而出,百家争鸣的居面持续了近百年的时代,总归起源,都可以追溯到真祖一脉而来。
而这小子所练的,却是远在真祖总括功法之前的内家修练法,这真叫人伤脑筋了。
还好这小子仍是纯阳之身,才能够拖到今时今日,现在累积在他阴脉的能量已经开始反扑,若不是遇到巩良这练就刚猛纯阳能量的特级高手,不到三天,能量将会以惊人的速度,无限量的膨胀吞
噬掉高奇,简单来说就是走火入魔。
虽然高奇早踏入先天之境,但毕竟是速成的路径,况且高奇不知这修练的正规法门,自行悟通一条前所未见的方法,却导致阴脉累积的能量异常壮大,阳脉却是逐渐被压缩,渐渐阻塞住。
天地之间的万物,都逃不脱阴阳之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人亦同分阴阳,普通人当阴阳失调时,就容易发生疾病,或产生衰弱疲累,而学武练气的人更加注重阴阳调和的方法,除非是有一套特殊的练功方法,要不然都需要尽力维持体内阴阳平衡。
这是至少延续了千年的传统修练法,在经历联邦改革后,通过修习内能将精气转为能量流,联邦再将这能量流量化为内能,现代人就利用此内能的能量流做一些日常的活动,大大的改善了人类的生
活。
基本上练就纯阴或纯阳能量的人不在少数,联邦六大世家中就有人专门修习此法,但是大多数都有一套特异的心法,稳扎稳打的一点一滴慢慢累积而成,使得身体经脉得以控制体内阴阳的平衡,而像高奇这种一开始就在先天境地中成长的纯阴能量,却毫无规律可
言,虽然成长累积奇快,一个月的时间就等于是寻常人练武一年的程度,但是就因为成长的太快,经脉来不及适应,却造成了决定性的伤害。
高奇有如丈八金刚摸不著脑袋,听的糊涂,问道:“巩前辈,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巩良偏过头来,张开他精亮的眼睛朝高奇说:“嘿!小子你是不是照著这本书中刊载的法门修习?”见高奇点点头,又说:“嘿嘿!
真是绝了,居然有人这么胡搞瞎搞还能活到现在,真是了不起,据我估计你大概是在七十个金象月之前开始修练的吧!啧啧~短短
的时间内能发展到这么惊人,也真是难得,可惜啊~”
高奇连忙问道:“巩前辈,可惜什么?”
“可惜,你这小子这条小命,恐怕活不到下一个金象月了!”
高奇闻言惊愕的说不出话,只能张大口挤出一声:“啊”
巩良说:“啊什么!我这一百零八针的金针渡穴法,加上我的真力只能稍稍平定你体内纯阴能量的膨胀,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右半身从风谷穴到脚底涌泉穴,有些麻麻的像是蚂蚁在血管里爬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