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议外事堂高层随着堂主陈弘毅鱼贯而出。
五位老班底,五位新班底,目不斜视气宇轩昂的直奔红议器物堂而去。
陈弘毅当先一人,玄色长袍短靴,身形匀称挺拔,头顶马尾无风自动,右手自然下垂,左手轻抚剑柄,胸前刀剑合击图案熠熠生辉。
身后无崖子、徐某、一枝花、谢小明四人,皆面色平静,无喜无悲。
四人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触动他们内心深处的那片宁静之湖。无崖子的眼神深邃而内敛,如同藏着无尽的智慧和秘密;徐某则显得沉稳而坚定,似乎对一切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看法;一枝花虽然名字娇艳,但她的表情却冷漠如冰,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而谢小明则一脸淡然,好像周围生的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再之后是刘文杰、秦安生、段真齐、燕飞飞、陆巧灵五人,行径之间,或掌中把玩折扇,或双臂环抱胸前,或抚弄垂于胸前的长,或鹰视狼顾使人不敢与之对视,或昂阔步仿佛万物皆不能阻挡其前路。
三步两步便来到了营寨内城之中属于红尘四合的一半区域。
“好家伙,装逼犯刑满释放了?”
“你知道个锤子,装逼犯升官了,隔壁外事堂总堂主,四巨头之一,以前是纯装逼,现在嘛,兴许还真被这小子装到了。”
“我尼玛!时无英雄竟致竖子成名,这有天理吗?还有法律吗?”
“先莫慌感慨,这里不是咱们的地盘吗?装逼犯这一伙贼人如何进来的,有谁通传过吗?”
“娘的,先拦住这伙贼人,我赶紧去禀报胡娘娘。”
“来不及了,装逼犯已经都到器物堂门口了,马麦批,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若是总堂追究下来,高低得吃一顿瓜落。”
器物堂总堂附近,即便红议老班底,也不敢于门前造次,陈弘毅竟不可思议的直接走到了大堂之前。
“川议外事堂堂主陈弘毅携诸位道友,拜访胡堂主。”
陈弘毅直接吐气开声自报家门,倒解救了正在不知所措进退维谷的红议司职人员。
不忘回头对围观着自己,正在小声咒骂的红议众修致以真诚的微笑,
“大家还过的习惯吗?有什么困难尽管报与陈某,待会通报给你们胡堂主,好歹能给大家做主一回。”
红议众修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对陈弘毅致以亲切的问候,此处省略若干字数。
陈弘毅满意的点点头,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大家修为进展都还可以吧?有没有高层克扣天材地宝的现象,同样可报于陈某,陈某为诸位做主。”
这次就不光是咒骂了,不知哪位随手丢出一截或许是打包物资所用的绳子,自然被后排五位川议新班底挡住。
陈弘毅立马一捂耳朵,
“诸位可以打我的头,可以打我的脚,但莫要打我的耳朵,陈某的耳朵还要聆听广大中下层修士的声音,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嘛,咱们做高层的怎么能对广大修士的呼声置若罔闻呢?诸位有意见尽管提嘛。”
就在外面马上要炸锅时,胡月不情不愿的来到大堂门口,
“陈堂主,诸位道友,请进吧。”
众人被引至三楼大会议室,分宾主落座,主方尚有祝人秀,钟北山两人作陪。
脸色不好看归不好看,礼数起码是达到了合适的标准了。
祝人秀自不必多说,是红尘四合开山老贼之一,钟北山更加非同小可,乃是最近声名鹊起的红议新秀,陈弘毅他们都知其名,若不是陈弘毅生擒魔修大涨了川议的气势,说不准,单一个钟北山的名头,就能压得大家踹不过气来。
“事情是这样,咱们方才开会分析魔修意图,根据种种证据推导出,魔物或许已经放弃了总坛的一切,正尽力保存留在凡间的魔修,最终,很可能在大江大河掀起滔天巨浪,以凡人泄愤来报复我等修士。”
祝人秀整张脸皱成了一团乱麻,“可能性自然是不能说没有,能问问诸位的推导过程吗?”
“先,咱们围了魔教这么长时间,都未现哪怕有一个魔修前来支援,这就极不正常了。”
“其次,咱们现魔修总坛之后,去到凡人国度的道友仍然在当地工作了几天时间,都未现魔修踪迹,这可以解释为魔物在钟道友捣毁一处魔修窝点之后,已命令其余魔修潜伏,却解释不了咱们撤离人手之后,为何魔物不令这些魔修去支援总坛。”
“结合以上两点来推断,魔物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保留下这些潜伏在凡间的魔修。”
“而若要用这些狗都不吃的魔修来对付修士根本说不通,试问,连总坛都不敢保,这些漏网之鱼挤得甚事?”
“那么,留下这些屁用也不顶的魔修何用?最大的可能就是对付凡人了。”
“陈某提醒诸位,魔物如此行事可不是单单是泄愤这么简单。”
“陈兄但讲无妨。”
“魔物大致是不会知道仁德宗这等存在的,通过拿凡人泄愤来让咱们两家遭到宗门的责难,应该不在魔物的计算之内,咱们在意的是宗门,魔物又不知道这情况,因此,魔物在意的仍旧还是凡人。
”咱们前脚刚刚揭露了魔物的嘴脸,若是后脚天灾就接踵而至,彼时,再辅以潜伏的魔修在凡间大肆颠倒黑白,抹黑造谣,未必不能把屎盆子扣在咱们头上,咱们在凡间的形象,很可能生变。”
“那么陈兄的意见呢?”
“魔教总坛气数已尽,完全需不着如此多的力量,两家应同时派遣足够的修士,再次奔赴各国,对魔物准备掀起风浪的事情广而告之,并组织沿江城镇官民,演练抗洪救灾诸般事宜,这样一来,魔物反而会陷入了两难境地,总之不管魔物怎么选吧,最低限度也能打乱此獠的计划,给咱们仔细排查魔修留出了一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