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要朕亲自去将你请过来吗?”看女帝还看着自己,苏哲确定真的暴露了行踪,嘿嘿一笑,摸着头从暗中走出。
“圣上果然慧眼如炬,微臣藏的这么深都被你发现了。”
女帝闷哼一声,却并未怪罪苏哲,只是蹙起眉头,回忆起昨夜唐如燕的异常举动,轻咳嗽一声:“你这油嘴滑舌,将朕的御书房当成了什么?”
“前些晚上,朕让你去陪伴皇后,可曾发生过什么?事无巨细,都说给朕听听。”
苏哲心里咯噔一下,看皇帝的脸色,难不成中途皇后还专门找过皇帝一趟?要糟啊!
而后,在省略了和唐如燕调情的部分之后,苏哲都事无巨细的说了一个明白,就包括得到白莲圣子信任,成功打入白莲教内部,成为阴面金刚,尤其是将白莲圣女的事情说了一个大概。
女帝一听白莲圣女,顿时就对后续之事失去了兴趣,忘了追问其他,问道:“白莲圣女?你是说,你和皇后救下的白莲逆贼竟然是白莲圣女?”
“正是!”苏哲点点头。
女帝蹙眉,即便是她,一时间也被苏哲的大胆举动惊呆了,这家伙,怎么敢这种定时炸弹塞进皇宫的?这女人的武功绝对是当今一流,真要是爆发起来,即便又大内高手阻挡,恐怕也会造成极大伤亡。
“圣上尽管放心,此女已经深度重伤,并无再战之力。”苏哲看出了女帝的顾忌:“而且微臣也让皇后为她付下软骨散,纵然是当时一流,也形成不了威胁。”
“呼······”女帝长处一口气,竟主动走下台阶:“既然是你惹出来的祸端,那就交给你自己处置吧。”
苏哲行礼:“臣定不负圣上所望!”
“既然如此,那你陪朕去一趟坤宁宫,白莲圣女藏于宫中终是不便,皇后昨夜告知朕,她已然苏醒,你带会苏王府好生藏着吧。”女帝摆摆手,转而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苏哲。
苏王府的防御力量可是比皇宫要强的,倒不如直接丢给苏哲。
苏哲一愣:“给我?”
“谁捅出来的篓子,就交给谁负责。”女帝可不会和苏哲讲道理,不怀好意地笑笑:“正好,朕听闻白莲圣女可是江湖中盛名已久的绝色佳人,如今朕赏赐给你,可还有什么不愿意?”
“愿意,臣愿意。”苏哲苦涩一笑,只能答应下来。
美人,他也得有福消受啊,这白莲圣女,她恐怕连近身都很难,更别说把她拿下,皇帝这是摆明了嘲笑自己。
不过,正在这个时候,苏哲突然注意到了一点,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帝,如果说要把白莲圣女送给自己的话,那是不是自己也要回苏王府?
可是在众人眼里,他还是“被抓失踪”的状态,怎么可以大摇大摆的回去?
戏不演了?还是说,女帝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布局?
女帝眸子不曾抬起,见苏哲陷入沉思,轻启朱唇:“朕这两日已经惩处你遇刺之时的官员,三十二重烟雨楼也被白莲教捣毁,而指使三十二重烟雨楼的人,朕也有了线索。”
“只不过那家伙的手脚很干净,还需要你将罪名坐实。”
“嗯?”对于女帝可以查出三十二重烟雨楼背后指使者的身份,苏哲并不意外,毕竟军机处和遍布天下的密探,谍子都在她一个人收集情报。
真正让他意外的是女帝后半句话。
“将罪名坐实?微臣愚钝,还请圣上明示。”苏哲开口问道,很是不解。
“对你下手的是黄商赵家。”女帝开口,将真相道出。
皇商赵家?
苏哲蹙起眉头,请原谅他并不认识这个赵家,毕竟这个顺天府的皇亲国戚太多,将相王侯也不少,区区皇商,可能在普通百姓眼里算回事,但却连见苏哲的资格都没有。
君不见,当初商缺和白家都只能献上身家性命,才得以依附苏哲?
皇室的吃穿用度甚多,所需要的皇商没有十家也有八家,而且,苏哲还兼任内务府总管,对这些皇商有生杀夺予的大权,这家伙怎么想的?
竟然敢对他动手!脑袋被馿踢了不成!
“朕本想直接问罪,但他们行事非常隐蔽,只是买凶刺杀就转了数手,朕也是抽丝剥茧,才最终得以确认他们的身份,”女帝的语气顿了顿:“但是,没有切实的证据,朕不好动手。”
“还有什么,比苏王世子在皇商府邸之中被人发现更加确凿的证据呢?”
好家伙,没有证据就创造证据,女帝你变了,你再也不是那个纯真无瑕的小白花了。
这手段,真脏!苏哲便是很喜欢!
苏哲笑笑:“圣上尽管直言,这个赵家的背后是谁?”
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商户,女帝何妨这么麻烦?只要稍微透露一点消息,有的是人愿意以身试法,替皇帝排忧解难,何必像现在这样故意编排罪证。
正所谓工农士商,商户重利,一向是被排除在权利中心之外的,哪里还需要皇帝烦恼?
女帝叹了口气:“先帝曾御驾亲征,在奔袭之际跌落下马,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可是塞外苦寒,先帝又远离兵营,自是寻不到好药。”
“最后还是一位赵姓侍卫,将作为传家之物的山参取出,这才吊了先帝一口气,得以支撑到返程,被随行御医救下。”
“先帝醒来后,想要封赏这位赵姓甲兵,可是他已经死在和匈奴作战的战场上,尸骨无存,先帝无奈,只能命人封赏其家眷,可惜直系亲属尽以销户,仅有一个弟弟支一个门面维持生计。”
“念他不是为官的料,先帝就赐予他皇室通商的资格,这几十年来,倒也发展的有模有样。”
将皇商赵家的来历重复一遍,女帝叹了口气:“朕早已接到过不止一次举报,皇商赵家以次充好,强买强卖,甚至还暗中贿赂朝臣,低买高卖,全无信义,只是借着先帝恩情,为虎作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