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撞了撞身边的陈近廷,苏哲说:“呐,本来呢,真的是小事,犯不着上纲上线,本世子又不是什么疯子,逮着人就要弄死,那样不好,对不对?”
陈近廷干笑着点头,心中升起些许希望,说:“是是是,世子爷说的是。”
“可是啊。”
苏哲抬手一勾陈近廷的肩膀,脑海中想起了这两天商未央对自己说过的一件事情,冷笑道:“我听说,工部在组织研究仿造马蹄铁?”
此言,如惊雷。
陈近廷的心陡然缩紧。
“世子爷,这、这是个误会!”
苏哲摇摇头,打断了陈近廷的辩解,缓声说:“本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确实的证据和把握,你否认,只会让这件事更难办,懂吗?”
陈近廷攥紧拳头,身体僵硬。
“世子爷要如何?”
这就是承认了。
苏哲冷笑一声,左手里一直不曾露面的扇子缓缓地拍在右手手心,他看着拱桥下的小河,一小块区域都快被陈俞怀的鲜血给染红了,笑道:“马蹄铁是本世子的东西,而本世子最烦的就是有人一声不吭要从本世子的怀里抢东西,这事儿你参与了,但你肯定不敢主导,也犯不上,说出来,谁让你干的。”
陈近廷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不说是吗?本世子猜一猜。”
苏哲道:“是圣上?”
陈近廷没反应。
“乡党,东方行健?”
陈近廷还是没半点反应。
“唐王府,袁寒江?”
似乎苏哲猜的这三个人,都错了。
但苏哲知道,真正的主导,只能是这三个人之一。
果然想要撬开陈近廷这种老官油子的嘴,没那么容易。
“好。”
苏哲拍了拍陈近廷的肩膀,笑道:“不说是吧?那就当你是主导的了。”
陈近廷眼神闪烁,正要开口,苏哲却当着他的面,轻轻地拉掉了绑在桥面扶手上的绳结。
绳结一开,陈俞怀一声惨叫,落入水中。
“俞怀!!!”
陈近廷肝胆俱裂,他竟想也不想,起身就从拱桥上跳了下去。
接连两声噗通落水声,苏哲转身,把这感天动地的父爱如山的画面丢在身后。
“走了,送你回宫。”
拉起了玲珑的手,苏哲施施然走下拱桥。
下了桥之后,后头,是官兵们接连下饺子一样跳下拱桥救人表现自己的嘈杂声,苏哲对秦毅说:“去,把陈近廷的档案弄过来,我要知道他整个从政生涯的所有细节。”
秦毅应了一声,转了个方向,消失在人群。
再转头,苏哲见到玲珑两只大眼睛扑闪着崇拜至极的光芒,“苏哲哥哥,你好帅啊……”
苏哲乐了,道:“你不觉得我很无情残忍?”
“哪有!”
玲珑认真地说:“明明是他们先做坏人的!”
“嗯,对了,玲珑最聪明了。”苏哲轻笑着夸奖小姑娘。
玲珑喜滋滋地享受着苏哲的夸奖,突然脸色一变惊叫道:“坏了!光顾着玩,忘了今天是瑾妃娘娘回宫的日子!”